死地的天空依旧灰暗，仿佛一块被灰烬覆盖的天幕，没有日月，没有星辰，唯有混沌的风在荒芜的大地上呼啸。

泉水的灵力，正从张无尘的丹田向全身弥漫，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灵气流转的温度。

——这就是重修的第一丝火种。

然而，他很清楚，这点灵力连凡境初阶都算不上，甚至不能支撑一次真正的术法释放。

劫帝悬立于天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的境界，相当于一个刚踏入修行的普通人类，而且是在无师指点、无经可循、无功可练的情况下。你必须自行开辟属于你的劫道修行之路。”

张无尘抬起头，神色平静：“经可毁，功可灭，道——由我自生。”

劫帝微微一笑，虚影淡去，只留下一句低语：“从凡修至巅，你若能再次成帝，原初劫体……便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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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境：炼体】

灵泉的力量温和而绵长，张无尘没有浪费分毫，他开始按照最原始的炼体之法——以气御血、以血养骨、以骨通脉。

死地没有任何灵药可用，他只能用最古老的方法修炼：以泉水替丹药，以意志替阵法。

他在山脚下用石头搭起简陋的炉灶，将灵泉掺入兽血煮沸，用作淬体之液。

每天，他会将自己完全浸泡在滚烫的血液中，让热浪冲击骨骼与肌肉，逼迫经脉在痛苦中开辟。

白天修炼，夜晚则在死地的凶兽群中猎杀，以鲜血补充体力。

三日后，他的气血变得如铁水般沉厚，经脉中开始出现一丝细若游丝的灵气。

——这就是灵境的初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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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境：聚气】

死地的夜晚，比白天更危险。

第二十日的夜，他被三只影狼围困，影狼通体漆黑，能融入黑暗无声接近猎物。

他不能依靠灵力，只能用身体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