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刘干部!”那些人以为杨玉贞是刘家人。
杨玉贞收下了,低头教育孩子道:“美英妈妈是个特别好的人,她为了别人做了很多了不起的事。你以后也要像她一样,做个善良又勇敢的人。”
小肥崽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周围有些害怕的紧紧握住杨玉贞的手。
回到家里,杨玉贞让人给小肥崽儿做了一年四季的粗布衣服。
刘副县长有些不高兴地道:“做这么粗的衣服干嘛,孩子穿着不舒服。”
要装相,大人穿粗布就行了,他家孩子哪用穿这种衣服。
杨玉贞轻声说道:“我会让月亮为她妈妈服大功。”
按照习俗,父母之丧,孩子要服大功(即穿粗布衣服)一年;或者服小功(即穿细布衣服)一年;又或者服缌(即穿麻布衣服)一年。
刘副县长张了张嘴,原本想说不要搞这些复杂的仪式了,但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女儿死了,能有小肥崽儿记得她,愿意为她服丧,不管是出于功利的考虑还是真的有感情,对刘副县长来说,都是一种慰藉。
可是很快,理智回笼的刘副县长,犹豫着开口说道:“你马上要去部队,月亮服这个丧,你儿媳妇那家人,可能会不高兴吧。”
杨玉贞态度坚决,眼神坚定地坚持道:“美英是她的亲妈,写在同一张户口本上,服丧是月亮应该做的,这一点绝不会改变。”
杨玉贞这般坚持的做法,让刘副县长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四十几岁就失去了独女,刘副县长内心的痛苦远超他自己的预想。原本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实际上,那种失去女儿的悲痛让他有些崩溃。
杨玉贞贴心地做了些容易消化的饭菜,还让杨老爹陪着刘副县长喝上几杯。酒过几巡,两个男人的情绪渐渐失控,抱在一起呜呜地哭着,哭声仿佛火车的轰鸣,可这大哭一场,把心里的悲痛发泄出来,能让刘副县长心里好受些。
哭过再睡一觉之后,他就能慢慢从这份悲痛中恢复过来。
这段时间,郑绪东特别懂事,成长的速度让人惊讶。他不仅每天紧紧地照看着弟弟和侄女儿,自己的功课也没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