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玉龙脸色一变,门口的独眼汉子冲出去瞅了瞅,回来小声说:“是老洪的人在附近晃悠。”
孟海风心里一紧,却故意把帆布包往肩上一甩,哼起了小曲儿:“龙哥,没啥事儿我就先回去备货了。”
“三箱磺胺粉,明儿晌午准保送到。”
骆玉龙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行,小孟啊,你这人有点意思。以后来这儿,报我名号,没人敢为难你。”
人走后,独眼汉子道:“老大,最近感觉有点邪。”
“前不久给咱们出了五千斤蔬菜瓜果的矮个子男人,之前说自家亲戚种的粮食。”
“这会儿又来个男人,说自己那里也有很多货。”
“这......这也是太稀奇了。这么多货究竟哪儿来的?”
骆玉龙摸了摸下巴。
脑海里闪过小矮子的模样。
又怂又有点油嘴滑舌。
距离上次跟那小矮子拿货已经两个星期了。
马上又要碰头,到时候再好好审审他。
要是不说实话,就打!
打到他说为止。
“阿嚏!”
苏岁岁正在部队上班,连打了两个喷嚏。
孟海风走出面粉厂,雨还在下。
他摸了摸内衣兜里的钱,嘴角往上翘了翘。
路过护城河时,蹲在岸边洗了把脸。
明儿得去找赵大旺说说,让他别老盯着磺胺粉。
仓库里的葡萄糖注射液、阿司匹林片,都是能卖上价的货。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狗叫。
抬头望去,见三个戴帽子的汉子往面粉厂方向走,领头的那个,袖口绣着条青蛇。
孟海风心里突突跳了两下。
他骆玉龙刚才说的“老洪的人”。
黑市关系复杂着呢。
走到街角,他拐进一条小巷,推开一扇破旧的木门。
里头传来“噼里啪啦”的算盘声,赵大旺叼着烟卷,坐在桌子后头算账。
“咋样?”
赵大旺抬头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