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白露伸手把烟接回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不就是抽了一口烟吗,他又不是小气的人。他说服自己,跟人抽同一根烟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把烟重新放回嘴里抽了一口时,耳朵尖还是可疑地泛了红。
阮秋季没有解释自己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微微发麻的舌尖抵着牙齿回味刚才清苦的味道,嘴唇上还有香烟留下的触感,柔软而湿润,仿佛他刚才碰到的不是烟,而是祁白露的嘴唇。
……阮秋季的眼神变得暗了些,从祁白露的反应来看,他体会到的滋味也是一样的。
程文辉去饭店的时候,是跟祁白露一起去的,他们两个跟阮秋季坐一辆车,但是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了。快到酒店时,阮秋季让司机放下他们,说是想要散步醒酒,于是程文辉坐在副驾驶,脑袋往后扬,眼睁睁地看着祁白露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下车跟着人跑了。
祁白露还背着装剧本、水杯等杂物的双肩包,忘了先让程文辉带回去。其实今晚他们没有喝太多酒,他没醉,阮秋季也没醉,两个人都只是微醺。
他们随便挑了条僻静的路就下来走,像是一场任性的冒险。夜色漆黑,路灯是昏黄的,一盏一盏地浮在半空,托在釉色漆黑的底子上,生动盛开的金盏花一样。他们下车后就没怎么说话,不紧不慢地走着,享受晚风丝丝吹拂在脸上的温柔。
路过一家灯火通明的24小时便利店时,阮秋季忽然道:“你渴吗?”
“不太,你要买水吗?”
“在这里等我一下。”
“我跟你一起。”
祁白露平时没有逛超市的机会,难得自由地出来走走,倒很想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