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许怀夕就起来了。
她将拓染好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收在一个简单的荷包内。
一天的忙碌又开始了,照旧打扫西院。
打扫地差不多,她才回屋收拾,又赶紧去前面找二公子。
至于大厨房那边的活暂时不需要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子说了什么。
今日打扫走廊时,她特意看过,二公子的状态比昨日好,起码他能起来,站在书房看木瓜树了。
不过这次送药的竟然不是春胭,是个老嬷嬷。
许怀夕记得她好像是昨日来请沈二公子去前院用膳的老嬷嬷,应该是沈夫人身边的人。
她伸手过去端,嬷嬷没让,自己亲自端去书房找沈二公子。
“二公子,夫人特意吩咐老奴过来给二公子送药。”
正坐在书案后看书的沈挽恙点点头,示意嬷嬷把药放在桌上。
嬷嬷放过去后,催促道,“二公子还是趁热喝,药凉了,药效就不好了。”
沈挽恙接过药碗,青瓷碗壁还泛着微烫的热气。
许怀夕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那碗药里可是有毒的,但现在二公子……
“公子……”
她喉咙发紧,只能无声地呼唤。
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那药碗已抵至淡无血色的唇边。
“二公子!”
阿福慌乱的脚步声撕裂凝滞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