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摇了摇头:“不知道。”
“好。”
李玄戈咧嘴一笑。
……
晨雾还未散尽,鱼幼薇掀开帘子冲进书房。
紫檀案几上镇纸压着一张信笺,墨迹潦草如鬼画符——
“急事远行,勿念。”
“糖葫芦在冰鉴第三层,吃胖了回来揍你。”
“混……蛋!”鱼幼薇望着这一幕,气了个半死。
“砰!”
公孙明月闯了进来,“西厢房空了!”
夏玲珑拎着半截扯断的玉带钩闯进来,面色寒如霜雪:“后院的马厩少了三匹西域汗血马,马蹄印往南门去了!”
鱼幼薇抓起案上墨砚砸向门外:“千户!给本小姐滚过来!”
盏茶功夫,整座王府鸡飞狗跳。
千户攥着咬了一半的肉包子撞进中庭:“主子又闯什么祸了?”
“他闯的祸就是把自己弄丢了!”
虞姬抖开李玄戈衣柜,蟒袍官服整整齐齐挂着,唯独少了那几件常服。
虞瑶的黛眉一蹙:“他不会是去苗疆了吧?”
没错!
他们记得当初李玄戈在婚礼上说过,会去苗疆查案。
问题是。
他们可是李玄戈的娘子,结果啥也不知道?
“查!”
鱼幼薇广袖一挥,发间金步摇铿然作响,“阿萝去盘问昨夜值守的侍卫,千户带人搜遍城内酒肆赌坊!其他人调锦衣卫暗桩封锁九门!”
她顺势望向了公孙明月,“明月姐,去兵部翻这三日所有军报——重点标注‘苗疆’字样的,一张纸片都不许漏!”
结果……
一顿折腾之后,才发现李玄戈真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而伴随他不见的,还有一个木钱和赵硕。
一等娘子顿时急了,急忙进宫求见炎帝。
……
紫宸殿内。
龙涎香萦绕不散,炎帝李焱正执朱笔批阅奏折,忽听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八王府的几位娘娘求见!”
王公公躬身禀报。
“让她们进来。”
“嗻!”
很快。
王公公退了下去,殿门随之被推开。
鱼幼薇提着黛蓝宫装裙摆疾步入内,发间金步摇凌乱摇晃。
公孙明月一等人紧随其后。
“父皇!”
鱼幼薇率先跪下,嗓音发颤,“玄戈他——”
“丢了?”
炎帝搁下笔,抬眼扫过众人,“朕知道。”
四个字如冰水浇头,众人僵在原地。
虞瑶忍不住追问:“陛下既然知道,为何不拦他?苗疆毒瘴遍地,巫蛊横行,他孤身去查乌蒙族的旧案,岂不是……”
“朕的儿子,不是雏鸟。”
炎帝打断她,指尖叩了叩案头密函,“老八若连这局都不敢破,将来如何镇得住九尊红衣炮守着的江山?”
公孙明月猛然抬头:“陛下早知他要走?”
“朕不仅知道……”
炎帝从暗格里抽出一卷羊皮舆图甩在案上,“还替他改了路线,走牂牁江绕开九嶷山,比直插苗疆腹地安全三成。”
夏玲珑黛眉紧蹙:“江畔全是土司寨子,当年剿匪时儿臣走过一趟,连锦衣卫的暗桩都埋不进去!”
“所以他才要偷偷去。”炎帝突然轻笑一声,“带着明面上的王妃,你们猜那些土司是会提前得知一些消息夹道迎客……”
他眸光骤冷,“还是瓮中捉鳖?”
殿内死寂片刻。
鱼幼薇突然起身:“儿媳愿扮作商队女眷,走陆路为他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