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阳光刺目的很,但却没有丝毫暖意,跟大树挂小米辣一样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整个长硰城热闹非凡,今个是大年三十,家家户户都贴了红对子,鞭炮声阵阵,不消片刻,雪地里便撒了层爆竹纸,红白交错一片狼藉。
悠悠的风吹着细碎雪絮牵着空气中弥漫的硫磺味一起穿过大街小巷,随后流浪消逝。
咚——咚咚……
一个桃核被砸在男人脚边,贴着鞋边骨溜溜滚在地板上。
张日山心头莫名一紧,禀报的话突然截断,抬目看了眼男人神情。
张启山眼皮都没抬一下,高大身躯靠在落地窗旁,手里拿着紧急发过来的电报,眉目间的神情是一贯的冷峻,让人窥不出喜怒。
张日山见此,凝了下神,继续接上:“自从上次歌舞厅事件之后,赵新德明面上便与卢建勋一脉断了联系,水蝗倒是同卢建勋紧密起来……”
“夏国境内局势表面还算平稳,关中地区盘踞的倭国贼寇最近闹出不小动静,以利相诱令号称关中王的大帅签订了停战协议……”
“九门在西南区域情报网进一步得到完善,已经开始往东南部渗透。”
禀报到这,张日山停顿了下,往青年方向看了眼,闪过一丝疑虑,但佛爷没有发话,他只能继续道:“年前主动暴露行踪的四名探子死后,九门内部被渗透的人员近期有了动作,看形势之前去往江公馆调查的那两名李家伙计应该就是这些人的领头者。”
“前日张礼山同冷语暗地里抓捕一人,在其身上发现凤凰纹身,同样遇热则现,他的身手不弱于张家人,刑罚动用难以威慑,后续只能用了药物催眠审问,这才得知他们这一家姓——汪。”
直到这一刻,神情冷峻淡漠的男人才掀起眼皮看向他。
“还审出什么了?”张启山合上手中电报,声音依旧平静。
“关于他如何渗透进来,最近的一处据点,再深层次就只有这一个汪姓,以及与东北张家是经年宿敌,再无其他。”
“现在,他已经精神崩溃成了个傻子。”说到最后,张日山神情变得极为严肃,“红府冷字辈,冷泉顶了他这身皮,潜伏了回去。”
江落舔着手指尖尖上的蜜桃汁水,好整以暇地瞧着二人,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汪家提前冒头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
他瞧着男人冷静严肃的模样,有时候真猜不透这位大佛爷的心思,把他放在身边,一点也不避讳他,还能耐着心性不来询问他汪家的事……
江落很是苦恼地咬着粉白指尖,若是哪日张启山没了耐性,在做那种事时逼问他,他面对狂风暴雨的攻势说不准还真会全盘托出。
这可怎么办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