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秋阳正盛,秋蝉蹲在树梢的某处卷了边的叶子后,扯着嗓子发出聒噪的叫声。

男人神色冷峻严肃,身上墨绿戎装一丝不苟。

书房内,除了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就只剩下角落里座钟走字的‘嗒嗒’细响。

金灿日光透过明亮玻璃,细碎的游走在青年纤细浓密的睫毛上,在如玉般雕琢的脸上投下淡淡阴影。

对比晌午时充斥整个书房的求饶与认错声,现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以称得上岁月静好。

然则,在这沉静的氛围表象下,细究起来却有着古怪违和。

比如侧躺在沙发上,被迫穿着整齐墨绿戎装,长得跟玉人似的青年,白玉一样的面颊泛着病态潮红,较好的唇瓣比耳垂缀着的血玉还要娇艳。

江落睫毛微颤,睁开哭红的双目,侧头往座钟方向望去,待瞧清时间,顿时恨恨磨牙,缓了一个时辰,他骨头还是又疼又麻!

葱白的指尖绞着袖扣,指甲扣得发白,眼神斜瞪办公桌后的男人,一言不合就变脸的老古董,不懂风情的狠心的死闷骚!

然而男人好似察觉到他怨念深重的目光,抬起眼皮望了过来。

江落视线被抓个正着,僵了一瞬立马换上讨好的笑,但却换来男人一声玩味嗤笑。

他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眉眼狰狞的不成样子,最终恨恨地粗喘了声,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继续装死。

在青年看不见的时候,张启山眉峰微挑,唇角勾起浅淡弧度。

……

时间无声无息流逝,太阳西斜,慢慢下山,日落黄昏,漫天热烈的火烧云是它落幕的赠礼。

汽车嗡鸣声在城主府外响起。

江落迷迷糊糊醒来,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睡着了,身上还盖着薄毯。

他揉着眼睛,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浑身骨头如老化零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看到视野余光那道高大身影,顿时一僵,张启山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正在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