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转身,双眼赤红,仿佛有两团烈焰在其中燃烧。他不敢相信,这小秃子说的是什么烂法子。
一阵风吹过,卷落了许愿树上本就摇摇欲坠的落叶,在几人面前掠过。
祁九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那双紧握成拳的手依然微微发抖。
“就不能有别的法子么?送她回家,我肯定会送她回家,但是,一定得杀……她?”
最后两字从他嘴里溢出时带着明显的颤音。
祁九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就不能…换个法子?”
“祁九,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一凌缓缓垂下了眼帘,“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再拖下去,她在现实世界中也会死亡。”
祁九闻言,脸色更加苍白,齿关咬得下颌绷出青棱。
他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挣扎:“那我问你,你怎么确定这个劳什子法子是对的?”
一凌听闻又抿起了唇,那意思不言而喻。
他不确定。
“什么意思?你找了半天,找了这么个损招。”祁九深呼吸,他不该这样苛责一凌,但是……这什么破方法!
李穆衍眼尾浮起的红像是朱砂坠进雪里。
虽说内心深处早已预设了最坏的打算,但这一刻,她还是企图挣扎,想要抓住那一丝渺茫的希望之光。
“这个方法实在铤而走险,一凌师傅,没有足够的把握,我们如何能尝试?”
见她比祁九冷静几分,一凌抓紧道:“牧言,你深知此中利害,该明白我并非胡言乱语。”
“在这里,魂体的存在,就如同你们现实世界中的灵魂。”
“现在她的魂体越发虚弱了,但是游戏世界里的至高法则始终在束缚着她,让她没有办法完全脱离游戏世界。”
“只有她‘逝去’,才能彻底挣脱那束缚灵魂的枷锁,获得解脱。”
一凌的话语沉重而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李穆衍心上的重锤。
她脑子里两股思绪在争斗,一方觉得一凌说得有道理,另一方却仍认为这就是个理论并不是万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