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鸣落地后几个起落,身形快如鬼魅。
他迅速远离了那处戒备森严的宅院。
在沉沉夜色的掩护下,他熟练地穿梭于狭窄曲折的小巷之中。
前方不远处,一座破败的庙宇轮廓在月色下显现。
他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并无人跟踪,才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闪身进入。
庙内蛛网密布,厚厚的灰尘弥漫在空气里,散发着陈腐的气息。
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早已破败不堪的窗棂,在地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亮。
韩鸣寻了个角落,靠着一尊缺损剥落的佛像缓缓坐下。
他胸口微微起伏,平复着因方才激战和奔逃而急促的呼吸。
方才的惊险历历在目,那暗藏的机关和瞬间合围的护卫,无不显示着对方的狠辣与准备充分。
父亲的死,绝非意外。
这背后隐藏的势力,远比他想象的更为庞大和危险。
他定了定神,小心地从怀中掏出那卷地图和那封提及父亲名字的关键信件。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首先展开了那张绘制得异常精密的地图。
地图的材质似乎是某种特殊的皮纸,入手坚韧。
上面的线条清晰,山川河流,城关要塞,标注得极为详尽。
尤其是在几处重要的关隘位置,被人用朱笔画上了特殊的标记,形状诡异,不知代表何意。
他的目光在那些标记上反复逡巡。
这些地方,似乎隐隐和他记忆中父亲当年负责的一些军务有所关联。
他收起地图,又拿起那封信。
纸张已经有些泛黄,字迹却依旧清晰。
他再次仔细审视那几行提到“韩正清”的文字。
“……关于韩正清遗留事务,后续当谨慎处置,不可再生枝节……”
语焉不详,含糊其辞,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信件的末尾,没有署名,只有一个小小的,仿佛某种藤蔓缠绕的奇特徽记烙印。
这徽记,他从未见过。
他试图将信件中那含糊的“遗留事务”与地图上标记的关隘联系起来。
难道父亲当年负责的事务,与这些关隘有关?
而这封信,就是在讨论如何处理这些事务的“后续”?
那所谓的“后续处理”,是否就包括了……父亲的死?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他的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