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周围到处都是武器的残骸,破碎的弹片、烧焦的枪支、散落的弹药,以及遍地的人体残片。
在不远处,一辆残破不堪的火车头孤零零地矗立着。它那坚硬的外壳已经被大口径平射火炮无情地炸穿。
内部错综复杂、如蛆虫般蜿蜒曲折的蒸汽管道暴露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
火车头后面那些原本满载着逃难群众的车厢更是惨不忍睹。
在鬼子的机炮猛烈而又突然的轰击下,近乎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所保护的车厢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被蒙上一层钢板的车皮被撕裂开来,车窗玻璃化为无数细小的颗粒,散落在周围的土地上。
车内的座椅、行李连同上面没能反应过来的人群变成了一堆无法辨认的残骸,到处都是烧焦的人体组织,以及人类的骨骼残片。
遇难者殷红的血顺着车厢过道流下,在缺口处变为一条条血红冰锥。
可以想象,当时车上的人们该有多么惊恐和绝望。
“洞幺,这里是洞拐。我们正在协助附近居民转移…嗞嗞…妈的,信号干扰又开始了!洞幺我们希望你们能掩护我们…嗞嗞…经过调查,我们已经可以确信……”
“华夏人はここで、射撃します! ! !早くします!”
“洞幺!洞拐最后汇报,瑟尼亚西北方向出现敌伞兵装甲单位,数目不详!同志们,快掩护群众撤离。能上的跟我一起上!小鬼子,老子跟你狗日的拼了!!!”
“轰隆!”
就在匆忙撤进瑟尼亚城中的710师参谋部残部带着另外一路群众躲在一处暂时安全的地方休整时,却没想到通讯器那边给他们传来了噩耗。
“师长,工程营……”参谋放下话筒,准备向钟可汇报却被她打断。
“我明白。命令所有人卸去不必要的装备,原地休整5分钟后往瑟尼亚西北方向撤,没办法了,现在敌伞兵随时有可能合围过来,工程营离我们太近了。”
听到噩耗传来的钟可眼神中透露出疲惫,默默地隐藏着自己的悲伤,她朝一旁雪白的雪堆中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然后用警惕地目光望向不远处枪声传来的地方,指着作战地图朝随行的军官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