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二郎可真是好样的,我听说隔壁村的老童生,都四十多岁了还不下地干活,里外事务半点不操心,全让他家婆娘干,叫爹娘兄弟养着,不像咱们方二郎还知道疼人。”说完还冲着韩小娘子背影扬了扬下巴。
有个大婶揣了把葵花子在韩家院子里凑热闹,道:“我倒是不见得,村里人哪个不知道方二郎去县城考了两次都没考过,要我说以后也够呛,听说现在他都不去学里念书了,整天在家里闷着不知道做什么,要我是他娘,早让他下地干活了,剩的现在细胳膊细腿的连锄头都挥不动,读书有个什么用。”
韩璎一听,这是要在她家吵架的架势呀,也没参与,都是婶子辈的人在唧唧喳喳,她一个未婚少女可不好参与。手中锅铲翻飞,打算再听一会儿方二郎在众人口中的评价,反正院子里有钱氏在那主持大局呢,她很放心,乱不起来。
“再怎么说,方二郎就算一再考不中,人家还能去县城里当个账房,何况他才十六七岁,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方家刘氏也有家底能供得起,要我说啊,有些人就是嫉妒人家是读书人,家里两个儿子去七里村念书,不到一个月就被先生退回来了,还好意思在这磨牙呢,真是笑话。”
这大婶把嘴里葵花子皮呸呸一吐,吐沫星子喷老远,叉腰道:“你个老货,你说谁呢你?”
帮忙大婶也不相让,手里东西一挪,不让她喷到口水,也不起身,气势十足道:“谁跳脚我就说谁。”
钱氏一个眼刀杀过去,吃葵花子的冯氏声音就小了许多。
要说这钱氏年轻时也是个厉害人,没少跟合不来的人吵架,气不过时也不惯着,就是动手时也占理,打服过许多人,来家里吃葵花子看热闹的冯氏就是当初被压着打的其中一个。
冯氏看不惯钱氏年轻时貌美,又嫁给了年轻时相貌俊俏的韩老头,总是嘴巴上给钱氏找不自在,近几年韩家低谷,让她得意忘形,今天特意来韩家看热闹的。
不知道这冯氏哪里来的胆气,怂了一下子后又挺起胸膛,准备跟院子里的帮忙大婶大吵一架,总归是想在韩家闹一闹,她看不惯钱氏很久了。
没等她说两句,冯氏她男人匆匆赶来,扯着胳膊就把她拽走了,走之前她男人还跟钱氏赔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