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滚......滚啊!你他妈要让我白死吗?

冰缝外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粒子往脖领里灌,陈大河用麻绳把箱子捆成雪橇。

柱子瘫在冰面上直抽抽,右脸肿得把眼睛挤成条缝,紫黑色的毒纹已经爬到太阳穴。

陈大转头瞅了瞅,发现柱子扒着冰棱直喘粗气,指甲缝里渗出的血都是乌青色:

";大河……我咋瞅着张寡妇在脱衣服冲我笑呢……";

陈大河赶忙扒开这憨货的眼皮,发现瞳孔已经扩散到边缘:

";林蛙毒入心脉了!";

一把扯开柱子的棉袄,青灰色毒纹正顺着脖颈往心口窜:

";撑住了!毒物七步内必有相克的东西,你一定要撑住!";

话音落下,

陈大河转头四顾,周围除了冰就是雪。

注射阿托品能救柱子的命,可他娘的这野人沟距离最近的公社卫生所也是十好几里地,等赶到人都没了!

火把在暴风雪里缩成黄豆大的光点,陈大河扯下狼皮袄裹住柱子发紫的脖颈。

温度越来越低,雪越下越大。

陈大河把最后半囊烧刀子灌进柱子喉咙:

";撑住!东北方五百步有个猎户屋......";

柱子瘫在宝箱上嗬嗬喘气,棉裤冻成冰甲,每声咳嗽都带出粉红冰碴:

";大河......箱子里金镯......给......给我娘......";

陈大河抡起猎枪托砸开挡路的冰碴:

";放你娘的屁!老张家祖坟还没冒青烟呢,轮不到你躺板板!";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冰棱在狂风中炸成霰弹,陈大河用肩膀扛着柱子往坡上顶。

每挪三步就被回旋的雪浪拍退两步,灌进领口的雪粒子顺着脊梁融成冰水。

";东北......东北方......";

陈大河抹了把睫毛上的冰壳,火把光勉强撕开五步内的雪幕。

五十斤的宝箱拖在身后,麻绳早已勒进掌心的冻疮,每拽一下都在雪地上犁出道血痕。

柱子突然抽搐着往下滑,紫黑的右脸磕在冰锥上竟不知疼:

";热......脱......";

陈大河赶忙扯住柱子解棉袄的手,

";脱你大爷!零下二三十度敢脱衣裳,鸡鸡都能冻成冰溜子!";

柱子听到这话,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好像回光返照似的:

";冻就冻吧,保不齐以后就用不到了!";

陈大河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这憨货别不是快不行了吧:

";你他娘闭嘴吧,攒着点力气!";

柱子嘿嘿痴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