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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皇帝收养以后,赵宗实就被当世最有才学见识的老师教导。老师们教导他为人处事,教导他治国方略,教导他为君之道。
可是对他影响最大的,还是他的父亲濮王。濮王跟他说过不止一次,朝堂争斗,一定要斩草除根,绝不能心慈手软。政敌哪怕是孔圣人再世,该杀还是得杀。
赵宗实下定了决心,慢慢变得坚定下来,含笑对顾廷烨道,“是非曲直,自有官家裁决。我想,官家定然是已经知道了详情。”
孙抗寇曦对视一眼,二人神情莫名,各自散开了去。
他们跟小郡王接触不多,这是刚刚入了这个圈子。他们图的东西,当然是一个从龙之功,为的是建功立业,飞黄腾达。
可是从目前来看,小郡王除了跟顾廷烨以外,并没有特别亲密的人。看品行的话,他们是看不出来。只是小郡王只是顾及到了党争,似乎对于其他事并没有多挂怀。
这种态度不能说错,可是就有点微妙。小郡王可能是未来的储君,未来的天子。他们这些人不被重用,不被信任,还可以说是小郡王没看上他们。
可皇帝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天下跟百姓吗?
孙抗跟寇曦虽然出身不同,可一人是御史之子,一人是莱国公世子,从小就被教导人要有大是大非,心存仁义。
小郡王这么一个未来的储君,竟然对此不屑一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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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佐当然明白范仲淹的意思,可他们手中有禅位诏书在,就如同那封伪造的王子腾手书一样,即便王子腾本人也无法证明是假的,富弼也是如此。
真到假时假亦真,就是这个道理。
“莫非范相公真以为,富弼都弄出来了禅位诏书,还能高枕无忧?”
陈尧佐成竹在胸,“范相公虽然是富弼的老师,但这个天下,到底是官家的天下,还有大宋的律法!“
富弼已经看过了诏书。可既然宋痒他们敢拿出来诏书,就必然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富弼可是朝臣,他跟石介的手书到处都是,想要模仿当真是易如反掌。
到了这个时候,新党跟旧党可谓是想到了完全一样的招数,都拿出来了密信。
新党剑指枢密使夏悚,旧党就把富弼拖下水。
局势已经足够清楚。如果新党要保下来包拯跟富弼,那么就要放弃夏悚,王子腾。贾家薛家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是没有什么可以讨论的余地了。这几家也没几个得用的,旧党完全是当成了弃子。
过堂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变成了选择。
富弼决计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跟石介,所以才让耗费了无数财力物力人力的筹划竹篮打水,干脆利落地开口,“既然王大人跟我都是如此,不如让台谏大理寺开封府都来过问此案。我就不信,假的还能成真的了,通敌叛国之人,还能逃出生天!”
富弼这是愿意牺牲自己,也要拿下王子腾跟夏悚了。
王子腾也不是傻的,“富大人说话之前想清楚,这封一看就是伪造的密信,还有哪个傻子能信?
”我所有亲眷,祖宗祠堂都在大宋,我若是通敌叛国,我能有什么好下场?“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一场拉锯,陈尧佐跟范仲淹都在做最后的权衡。就在这个时候,林黛玉倏地高声道,”民女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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