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寄回家的那点津贴够我们过日子的?我们乡下人要靠工分吃饭的!全家人指着月寒赚工分!”
“月寒她刚刚十八岁啊!手上的老茧子用针都扎不破!你要是有点人味的,就不会生出离婚的心思……”
周远东就站在炕头前,任凭王桂花手里的笤帚,雨点般砰砰抽打在身上,他一声不吭。
王桂花悲从心来,手一松,笤帚掉落在地,哭了。
造孽啊,老大从小就是个犟种,他认准的事情,只怕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难道,这门亲事真的成不了了吗?
站在炕沿黑着脸的周近东,上前恶狠狠瞪一眼周远东,捡起笤帚又塞回到王桂花手里。
打!使劲打!打死他这个喜新厌旧的陈世美!
他要是对不起嫂子,他豁出去这条命,也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你要是跟月寒离婚,我就去部队找首长说道说道这个事情!我王桂花生不出你这种儿子!我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你找你的小妖精快活去吧,我带着月寒回白羊村过日子!”
王桂花手里攥着笤帚倒没有继续打,打在儿身疼在娘心,她能不心疼吗?
她有气无力依靠在炕头,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落在皴裂的手背上,瞬时间碎的四分五裂,就跟她的一颗心一样。
唐月寒端着一碗小米粥站在门口,看王桂花扬着笤帚疙瘩往周远东身上狠抽,心里的郁结之气,终于少了一些。
呵呵,打的好,往死里打才好!
不过婆婆刚刚醒过来,身体还是极度虚弱,不宜动怒更不宜出力气,还是得好生养着。
看婆婆伤心的可怜样子,那句“我想跟他离婚”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这件事,还是缓缓再说吧。
婆婆之所以不顾公公阻挠,坚持带着她和近东、芳菲来白山部队家属院随军,明面上是为了两个半大孩子学业着想,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和他圆房。
他已经起了离婚的心思,半个月前,他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说婆婆定的娃娃亲不作数,他要跟她离婚。
而白映雪刚刚到军区卫生所一个月,这么一想,顿时心中了然。
呵呵,速度够快,半个月的时间,两个人已经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