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听过櫈嫦的话之后,一直以来都秉着一定要将他擒拿起来的意念行事,然而谷奉君是没有那么好查透的,她也的确一直忧思在心。
可是如今已经有了如山的铁证,她的心境反而比之前更加复杂,如同处于疾风骤雨之下的河面一般波澜起伏,各种情绪在她心中交织在一起,令她难以呼吸。
她知道铲除了谷奉君这个祸害,对于东岸来说百利而无一害,她本没有任何纠结的理由,但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纠结究竟从何而来。
一路上 叶城韵都沉浸在思绪之中,不知不觉到了谷奉君居所门前。
好似早就已经察觉到一样,等到叶城韵下车之后,发现置殷早已在大门处等候。
“小人拜见储王。”置殷屈膝跪在地上行礼。
叶城韵心中一沉:“免礼,谷奉君呢?”
“谷奉君在屋中。”置殷起身说道。
“谷奉君好大的胆子!储王亲自驾临,谷奉君居然敢不出来迎接!”櫈嫦的话说到一半,叶城韵抬手制止了她:“置殷,带我去见他。”
“请储王随我来。”置殷对叶城韵说道。
叶城韵跟在置殷身后,走进屋中。
闵御看向叶城韵,阴柔的脸上神色与往常无异。
置殷在将叶城韵送到屋中之后,便悄然离开。
櫈嫦念在叶城韵抓住了闵御的把柄,并没有往日见到闵御那般恐惧,面不改色地站在叶城韵身后。
叶城韵想与闵御单独说点事情,于是对櫈嫦说道:“你先出去吧。”
“可……”
“出去。”叶城韵对櫈嫦又说了一遍。
櫈嫦脸色沉了下来,微微躬身,低头走出房门。
在櫈嫦走后,叶城韵将藏在袖中的簿子扔到一旁的桌子上,看着闵御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闵御的目光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缓缓说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么。”
“你有什么目的?”叶城韵对闵御说道,“那簿子上关于你的事情……都是假的对么?”
“是真的。”闵御平静地说道。
叶城韵看他不像是骗她的样子,心跳一滞,过了许久才木讷地开口:“那你是为了什么?为了让我毁了你么……还是说你有什么手段没有使出来,到时候好让我在拿出这个簿子的时候你可以毁了我。”
闵御走到桌子旁,拿起桌上的簿子后,走到了叶城韵跟前,将簿子还给了她:“这上面所言句句属实,只不过,我将它给你并不是为了让你毁了我,或是我借由此机会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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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城韵站在原地听着他的话,闵御俯身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地说道:“只是为了让你看清……你身处周遭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