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燮出班气愤道:“简直是岂有此理,俺八该族长虽然是罪官,但在决战中幡然悔悟,投靠朝廷,有功于国,成吉思汗虽然让他去北海钓鱼,但也给了他通议大夫的勋职,乃是国之重臣。如今居然被蛮族所杀,此乃国辱!臣建议出重兵围剿!”
忽宿指着群臣哭道:“我父亲就是被你们害死的!他出京的时候,除了几个家臣陪伴,连护送的卫兵都没有!这不是等着让蛮族袭杀吗!大汗,您在建国时说过要模仿延夏以孝立国,如今臣的父亲身死千里之外,臣无法以身尽孝,只能请辞斥候校尉之职!”
萨图雅惊愕地问道:“厉先,可有此事?”
厉先一呆,这不是你自己决定的吗?但朝堂之上此时却无人为他说话,他只得咬咬牙出班奏道:“回成吉思汗的话,确有此事。”
萨图雅点点头:“厉先,你作为统兵的枢密使,未出兵保护俺八该周全,要负一定的责任。着令厉先左迁枢密院通录使,罚俸一年。”
从枢密使这个一品主官直接降到四品通录使,这个惩罚不可谓不重。厉先愣了一下道:“成吉思汗,臣有罪确实当罚,但应为此事负责的,不应当只是臣一人。”
萨图雅很好奇他还想揪出谁,指尖磕着御案道:“你说。”
厉先的表情纠结了一下,毕竟接下来的话比较得罪人。
“我枢密院调兵,需先通令中书省与兵部,再经由尚书台审批,方可调拨。而官员调令,不管是荣升还是左迁,不管是任职中央还是调任地方,除大汗亲命外,均需吏部审核。
“而官员赴任途径各部领地时,各部断事官需亲自或派干吏陪同。这是朝廷订立的新法《暮晖律令》中宪政篇的内容。臣以为,俺八该大人殒命,以上诸衙门的主官均应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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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图雅看向暮晖律令的主编卢寿亭。
卢寿亭见萨图雅在看他,后背立马有几道冷汗留下。他朗声道:“启禀成吉思汗,厉先大人所言并无差错。官员外调,吏部应先告知兵部派兵护卫,兵部再向枢密院请兵,枢密院向尚书台派送兵员申请,尚书台再告知断事院,名沿途断事官做好准备。所有流程走完后,官员方可离京。”
“卢大人此言差矣。”吏部尚书、尚书左仆射司徒燮道,“俺八该大人并未向吏部提交申请,如果真要较真,他算是私自出京。只不过那时候战争刚结束,诸事繁杂,因此无人追究。饶是如此,我吏部也紧急向尚书台递交了请求各地断事院护送也速该大人的折子。
萨图雅又问:“铁木仑,可有此事?”
尚书令铁木仑躬身道:“回成吉思汗的话,的确有这样一道折子。尚书台也向断事院发布了调令。若非如此,俺八该大人也不会有昂古拉部断事官亲自陪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