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苏玉欲言又止，无措地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指。

宋凌珊见儿子选择逃避，火气又上来了，厉声道。

“你把头给抬起来，告诉我，到底为什么要打人？你瞒着老师，也要瞒着我吗？”

苏玉乖乖抬起头，那张漂亮的和瓷娃娃一样的清秀脸庞写满委屈和怨恨，咬牙道。

“他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种，我不该打他吗?”

此话一出，宋凌珊脑子嗡的一声，心脏刹那间遭到重击，开始剧烈抽痛起来。

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该和儿子怎么解释。

她原以为，她有钱有权，还年轻漂亮，给儿子最好的物质生活，送他读最好的学校。

平时除了工作，她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儿子。

儿子跟着自己绝对不会受到委屈，也不会承受别人的非议，会有一个幸福的童年。

可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她低估了一个家庭里，父亲对孩子的重要性。

这是她无论付出多少也弥补不了的遗憾。

想到这，宋凌珊整个人破了大防，无助的捂住脸，留下伤心的泪水。

“妈妈，你别哭，我没事，我不是没事嘛，我很厉害的，我没有让他占到便宜，我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顿，他保证以后不会再乱说了。”

苏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妈妈哭，整个人慌得不行，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抱住妈妈。

他一直以为妈妈是女强人，是京城最牛的女总裁，眼泪这种东西妈妈是不会流的。

宋凌珊回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额头，愧疚道。

“妈妈对不起你……”

苏玉摇摇头，眼泪在不争气地在眼圈打转，努力笑着安慰妈妈道。

“没有，没有对不起，没有爸爸没关系，真的，我已经很幸福了，你看我有一整墙的手办，我同学都很羡慕我的……妈妈，不哭，求你了……妈妈再哭，我，我也想哭了……”

其实他心里还是渴望爸爸能回来，但他听小姨说过，自己的爸爸伤得妈妈很深很深，所以让自己尽量在妈妈面前少提爸爸。

只是最近这些天，他上了学，发现同学们都有爸爸，所以他才忍不住多问了妈妈几次关于爸爸的事，他真的不是故意要让妈妈伤心的。

“……”

宋凌珊紧紧抱住儿子，难过得说不出话，眼泪却抑制不住地越涌越凶。

她心疼儿子的懂事，他虽然话多了些，总惹自己生气，但他真的很善良，会替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