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可是上万里的旅程,驸马爷一路劳累,又是带着圣意来的,要办什么事,我们也能提前准备,帮个忙不是,哪能让您驸马爷劳累啊!”

“就是,驸马爷来一趟不容易,尽管歇息,我们自会安排好一切!”

胡观笑道:“诸位客气了,实话告诉你们,这汉南始终都是陛下的一块心病!”

张辅终于忍不住了,问道:“驸马爷,此话何意啊?”

“汉南自收复以来,这都多少年了,十几万军队驻扎于此,大小扰乱却始终不停,先有陈季扩,好不容易平了这逆贼,这又冒出一个黎利……”

胡观冷着脸说道:“这乱贼怎么就这么多,你们驻扎在汉南各地的十几万大军是干什么吃的,朝廷每年补贴给你们这么多军费,武器,粮食……”

“还有……三年前你们在谅州明明把陈季扩团团包围了,怎么就能让黎利率领二十多人跑了,造成如今的大患!”

“陛下早对你们不满了!”

几人听后,瞬间脸色大变,黄中连忙说道:“驸马爷,汉南的情况不比别处啊,此处山林茂密,瘴气弥漫,加上越人本人不安分,经常是发动叛乱,等大军一到就躲进丛林之中,各种陷阱防不胜防,我们毫无办法啊!”

胡观摆手道:“这些话,你们和我说不着,应该去向陛下解释……”

“同样都是新立的行省,怎么汉北就没什么事,你们汉南就经常出事啊?”

汉北比汉南也不过早收了两年,汉北从来没发生过一次动乱,汉化,养马,海运,屯田,民生,军事,搞得风生水起,已经不怎么需要朝廷补贴太多了。

再看汉南,民变,叛乱,走私,侵占土地,卫所被袭,还死了一个三司的都指挥使,朝廷每年大量的倒贴,可各种破事还是层出不穷。

汉南已经变成了永兴皇帝身上的一块脓疮,挤了就疼,不挤又难受,用了药就好,断了药就复发,不管用什么药,就是去不了根。

“呵呵……这些事……我想在座的诸位应该都心知肚明吧!”

胡观这两声冷笑,笑的众人心里发毛,他们不是害怕这位驸马,而是皇帝。

皇帝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不然也不会派胡观来调查,而且,很明显,胡观来汉南肯定不止是因为走私的事给个警告,一定还有其他目的。

永兴在当皇太孙的时候,有个名号,叫小洪武。

老爷子是外面狠,内心更硬,而永兴却是表面仁义,其实心里比谁都狠,这一点和他父亲是一样的,落在他手里,一定没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