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微微一笑,拱手道:“王兄放心,包在我身上。”

康王冷笑道:“我要亲自去安排,确保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淮北王点头:“好。”

书房之内,气氛逐渐变得冰冷而阴沉,唯有烛火微微跳动,映照着众人脸上的笑意。

此刻,他们似乎已经看到了萧宁在风暴之中的困境,看到了整个洛陵城,甚至整个大尧的士子群起而攻之的画面。

他们的目光,逐渐变得冷漠而锋利,仿佛已经握住了削弱萧宁的最好机会。

夜幕低垂,洛陵城外的一座幽静府邸内,一片青瓦白墙,隐匿在竹林之中。

这里并非繁华的皇城腹地,而是远离喧嚣的汝南王府。

府中一座凉亭内,夜风轻拂,竹影婆娑。

亭中,一盏铜炉之上,正煮着清冽的汝南梅花酒,热气氤氲,缕缕酒香随着夜风四散开来。

汝南王萧策端坐在石桌旁,身穿一袭素色长袍,神情淡然,一双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着炉火,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眼前那壶温酒。

他的模样从容而悠闲,仿佛世间一切风云,都与他无关。

然而,谁都知道,这位汝南王——五王之中最为神秘的存在,绝非简单之人。

亭外,一抹纤细的身影缓步走入。

那是一位身穿墨色纱裙的女子,她身形婀娜,气质冷冽,黑色的长发随意挽起,一双清冷的眸子犹如夜空中的寒星。

她正是汝南王的贴身侍女兼心腹——墨染。

此刻,她手中正捏着一封信,信封之上,还沾染着未干的蜡封印记,显然是刚刚送到。

她走至凉亭中,微微欠身,声音清冷:“王爷,淮北王那边,有动向了。”

萧策并未急于接信,只是淡淡地吹了吹酒气,缓缓将炉火调小,任由梅花酒在铜炉之中翻滚,酒香更加浓郁。

“哦?”

他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眼中似有几分淡淡的笑意:“他终于忍不住了?”

墨染微微皱眉,将手中的密信轻轻放在石桌上,略带不解地道:

“属下尚未拆封,但既然淮北王开始动作,想必定是趁着秦玉京即将入京之机,在谋划什么。”

汝南王终于抬起头,随意扫了一眼信封,嘴角微微一勾。

他没有急于拆开信件,而是拿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任由温润的茶香在舌尖缓缓化开。

“意料之中。”

他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墨染忍不住问道:“王爷不担心?”

萧策微微一笑,目光望向亭外的竹林。夜风吹拂,竹叶沙沙作响,整个王府显得幽静而神秘。

他淡然道:“淮北王野心勃勃,他会趁机兴风作浪,并不奇怪。反倒是……”

他顿了顿,语气悠然,眼神微微一眯:“中山王,如何?”

“……中山王?”

墨染一愣,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她实在没想到,在提及淮北王的动向后,王爷竟然会突然关注起中山王萧业!

在五王之中,论野心,淮北王当属最甚;论实力,楚王兵权最重;而晋王与康王则是最没有威胁的两位。

至于中山王萧业,一直以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五王之中最无害的存在。

他一向低调内敛,从不参与朝堂纷争,甚至在萧宁夺嫡时,他都没有任何表示,仿佛对皇位之争毫无兴趣。

而在外界看来,中山王府也并无多少兵马可用,与其他几位王爷相比,完全称不上威胁。

墨染眉头微蹙,语气不解:“王爷……为何突然关注中山王?”

“哦?”萧策轻笑了一声,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深邃。

“墨染,你跟随我多年,怎么还这般浅薄?”

墨染一怔,微微低下头,不敢再言。

萧策缓缓放下茶盏,目光深邃地望向远方,似乎透过黑夜,看见了更远的棋局。

他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深意:“人们都说,除了萧宁之外,最不可能染指皇位的,便是萧业。”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他目光微微一沉,眼中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锋芒。

“你可知,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让人无法放心。”

墨染微微一震,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道:“王爷的意思是……中山王在藏拙?”

萧策没有回答,而是静静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缓缓道:

“淮北王,野心勃勃;晋王与康王,虽势弱,却仍然在争。”

“而中山王萧业……整日玩鹰撸猫逗狗,看似闲散之人。可是呢?就连萧宁这第一纨绔,心中都装着那把龙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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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眸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你说,这萧业,他当真是个无害之人?”

墨染站在一旁,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是啊,就连萧宁,在纨绔之名掩盖下,最终都登上了皇位!那么,那个比萧宁更为低调的中山王呢?

他,真的无害吗?

她的心头不禁一紧,仿佛一块从未注意过的棋子,忽然变得锋芒毕露。

汝南王轻轻摩挲着茶盏,忽然淡然问道:“墨染,你可知,我这弟弟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