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拿着自己亲自编撰的《古今政论名篇集》,里面都是些经史治世之学,不可谓不用心。
而王久却教导学生女子应守卑弱,两人的理念截然相反。
道不同不相为谋,谢危紧锁眉头,“世间女子规束那么多,你们读书不是为了学这个的,王久如此迂腐不化,他的话你不听也罢!”
“至于他要你做诗文,我也知道他是有意为难你了,既然如此,我这里还有一篇旧日的习作,你且拿去应付一下,之后我自有理论!”
姜雪宁接过纸张如获至宝,第二天上王久的课时也不再躲避,听到自己交上去的诗作被贬低的一无是处,嘴角更是压不住的往上翘。
就在王久唾沫横飞的时候,谢危恰到好处的来到了课堂之上,将那张写了诗文的纸拿在手里。
他一脸疑惑的问道:“这篇习作当真有王老夫子说的那般不堪吗?”
……
宫外,沈婳一身简装出现在了距离京城数十里的一处军营。
这个地方深入大山,士兵呼喝的口号随处可闻,只是借助山林草木的掩护,没有被外人发现。
借助夜晚营中通明的火光,马匹、粮草、武器堆积如山。
薛远明显在此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全部武装起来,至少能拉出一支三千人的军队。
勇毅侯世子燕临孤身一人潜伏在密林之中,观察了许久,确定了此地的情况后就急着回去向父亲报信。
薛远借着搜查逆党的名义处处针对燕家,燕临有心反制,才会一路追踪过来。
只要将此地的情况上报给皇帝,单是豢养私兵一条罪名就足以打的薛家不能翻身。
想到这里,燕临也没了过来时的谨慎,反而担心自己动作太慢,让薛远有时间消除证据,急不可耐的驾马回程。
沈婳手下的人亲眼见到燕临离去,然后又等到操练武艺的士兵结束了一天的辛苦,整座大营逐渐安静之后偷偷的展开行动。
天还蒙蒙亮,这也是士兵们睡得最熟的时候,大营里多处地方突然迸发火光,伴随着燃油噼里啪啦的声响,火势瞬间就大了起来。
士兵们左支右绌,努力的想要救火,可最终得到的却是无数座烧焦的营帐。
更可怕的是,原本如同小山一样堆积起来的物资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只留下数不清的空箱子,伴随着火焰变成一堆破烂。
军营的负责人两眼发晕的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一片漆黑的土地,不知道该如何跟定国公交代。
沈婳交代手下安顿好这一批物资之后,赶在新一天上课的时间到来之前回到了宫中。
对于自己再次冲着薛家趁火打劫的行为,沈婳毫无愧疚之色。
毕竟这都是薛远用来囤积私兵的,东西再多也见不得光。
而且真等到薛家起兵那一日,那些武器必定会将锋芒对准自己这个皇室女眷。
双方都是敌人了,她既然知道有这个地方,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谢危拿着自己亲自编撰的《古今政论名篇集》,里面都是些经史治世之学,不可谓不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