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此处,腊梅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惋惜。
自家主子当年生育十五阿哥时伤了身子,元气大伤。
否则以自家主子的智谋手段,这后宫定是自家娘娘的天下。
可如今,只能徐徐图之,在这暗流涌动中觅得生机。
天意弄人。
腊梅俯身行礼,轻声道:“奴婢告退。”
退出正殿时,还不忘回首望了望仍在沉思的令妃,暗暗发誓定要全力辅佐主子,在这深宫内院闯出一片天地。
腊梅悄然退下后,令妃独自坐在延禧宫正殿内,殿中静谧得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阳光透过淡薄的窗纱,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晕,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有些落寞。
她手中轻轻握着一支羊毫笔,原本是要在账本上批注些什么的,可思绪却被坤宁宫的异动搅得纷乱如麻。
许久,令妃微微仰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方。
仿若要看穿这宫墙之外的重重迷雾,呢喃自语道:“永琪,本宫不知道皇后准备如何对付你。
但本宫也是做额娘的,不得不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
说到此处,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有决绝。
在这深不可测的后宫之中,母凭子贵是铁则,可同样,一着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令妃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声叹息饱含着多年来在宫中摸爬滚打的辛酸与疲惫。
她深知,皇后既然已对永琪出手,那必是一场腥风血雨。
而她,若想为自己的孩子筹谋,就不能有半分心软。
就算皇上日后知晓此事,怪罪下来,她也不过是个袖手旁观之人,并未亲自参与谋划,总能寻得几分生机。
更何况,如今她这残破之躯,生育十五阿哥时落下的病根。
犹如附骨之蛆,每到阴雨天,浑身的关节便酸痛难忍,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能不能活到那时,还是个未知之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