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琳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片刻,旋即抬起手,威严地吩咐道:“来人,去打冷水,帮这夏氏醒醒酒。”
衙役们齐声应和,快步奔出大堂。
不多时,便见他们从庭院中的井里,打上满满一桶冷水,倒入一个硕大的木盆之中,晶莹的水花溅起。
两名衙役大步走到苏瑶身旁,一左一右架起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将她的头径直摁入水中。
苏瑶瞬间从混沌的醉意中惊醒,双手拼命地挥舞着,双脚乱蹬。
她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叫嚷,“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
她的身体剧烈扭动,溅起大片的水花,打湿了衙役们的衣衫。
夏启文双手紧握,指节泛白,嘴唇嗫嚅着,却愣是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他深知此刻公堂之上,一切言语都需谨慎,稍有不慎,便可能惹祸上身。
苏瑶被反复将头摁在水里几次之后,终于,那迷醉的双眼渐渐有了些神采,酒意也褪去了大半。
她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颊上,狼狈不堪。
她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叫嚷起来,“大胆,你们是何人?
我的女儿马上就要飞黄腾达嫁入高门,你们谁敢欺负我?
我叫我的女婿撸掉你们的官职!”
那尖锐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带着几分癫狂与傲慢。
胡德琳瞅准时机,手中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啪”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晴天霹雳,震得苏瑶一个激灵。
胡德琳目光如炬,紧紧逼视着她,大声问道:“你女儿究竟要嫁的是何人?从实招来!”
苏瑶脑袋还有些昏沉,下意识地脱口答道:“尔康,从京城来的那个。”
胡德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趁热打铁,再次拍响惊堂木,提高声调追问,“现在有人状告你们怂恿女儿刁奸他人,可有此事?”
那声音在大堂内嗡嗡回响,似要穿透苏瑶的心底,揭开这桩丑事的真相。
苏瑶乍一听胡德琳那紧逼而来的质问,娇躯猛地一僵,仿若被一道凌厉的寒风穿透。
但她毕竟是个心思机敏之人,须臾之间,便迅速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