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骑在马上,目光扫过鄂敏那两个浓重得如同熊猫般的黑眼圈,心底便已然知晓昨夜发生了何事。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索性也不多言,只是轻轻一甩马鞭,驱使着马匹跟上乾隆的步伐,向着林子深处行去。
鄂敏瞧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拖着沉重的双腿,缓缓朝着自己的帐篷挪去。
此刻,他满心满眼只有那张简陋却无比诱人的睡铺,只想一头栽倒,好好补补觉。
而另一边,尔康和紫薇的帐篷内依旧静谧无声,二人显然还沉醉在昨夜的温柔乡中,未曾起身。
永琰像只欢快的小雀儿,小家伙才不过两岁,眼眸中透着未经世事的纯净与好奇,看什么都觉着新鲜无比。
他那白嫩嫩的小手指这儿指那儿,嘴里不停地问着:“阿玛,那是什么?”
稚嫩的童声在山林间清脆地回响,为这寂静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童趣。
乾隆身姿挺拔如松,端坐于高头大马之上,尽显帝王的威严与豪迈。
面对永琰连珠炮似的提问,他始终面带微笑,耐心地一一解答,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那是花!”
永琰的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奶声奶气地开口道:“阿玛,我见过花,不长这样。”
那认真劲儿,仿佛在和乾隆探讨一件极为重要的学术问题。
乾隆低头看着永琰稚嫩的脸庞,心中满是宠溺,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轻轻揉着永琰的小脑袋,动作轻柔又饱含爱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耐心地解释道:“你在宫中见过的那些花,可都是经过精心照料、千挑万选的名贵品种,被悉心呵护在温室之中。
而这是野花,它们无人照料,独自生长在这野外,风来吹它,雨来打它,霜雪也会侵袭它。
可它依然年复一年地绽放,无惧风雨,就像有的人一样,无论遭遇怎样的逆境,都能顽强不屈,绽放属于自己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