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哥儿,你可别不识好歹,我这是瞧得起你,才与你开口。要是换做旁人,我还懒得管呢!”邢夫人语气愈发强硬,隐隐透着几分威胁之意。
贾琮微微低头,似在斟酌,须臾,他抬眸,目光坚毅:“太太,我知晓您是长辈,关怀我。要不这般,我这儿尚有几两碎银子,是平日积攒下的,虽说不多,您要是急用,便先拿去应应急。至于老太太赏的那五十两,还望您体谅,我实在是动不得。”
说着,贾琮自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递过去,“况且往后添置了何物,我还得向老太太禀报一二。”
邢夫人瞅着那荷包,迟疑一瞬,终是伸手接过,打开一瞧,里头不过二两碎银子,她脸色顿时阴沉得仿若能拧出水来。“哼,琮哥儿,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罢了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帮衬什么,往后有难处,可别来找我。”说罢,邢夫人起身,气呼呼甩袖而去。
贾琮望着邢夫人背影,轻叹了口气,心下暗道:若非怕落个不孝之名,这二两碎银,你也休想得去。
念及即将奔赴的边疆,他双眸渐亮,那里纵有千难万险,却远离这内宅纷扰,能容他闯出一片天地。
邢夫人怒气冲冲步出房门,一旁站着个刻薄刁钻的老嬷子,悄声嘀咕:“太太,就这般放过这小子?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啊。”说着,这老嬷子那双死鱼眼里亦闪过一丝贪意。
作为邢夫人陪房,王善保家的原想着此番跟着邢夫人,好歹能捞些油水呢。
“哼,这小子话里头三番两次拿老太太来压我,我确是不好再逼他,万一真闹到老太太那儿,我也落不得好脸色。”
邢夫人冷哼一声,面上满是不甘,恶狠狠道:“看这小子能不能活着回来了,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活着回来,以后可没他好果子吃!”
“还有,他那小子不是还有个丫鬟吗?既然都要上战场了,还要什么丫鬟,哪天找个理由打发了!”
“还是太太想得周全,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