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贾东旭都说三五天就还钱,这都快一星期了,我们这些邻居心肠已经算好的了,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大笔欠款。”
特别是阎家的大儿子阎解成。
他突然蹿到人前,干裂的嘴唇喷着唾沫星子。他裹着件露棉絮的旧棉袄扯着嗓子:“我们不要那笔利息了,就要回那笔本金,我爹还在医院病床上躺着,经不起这么折腾。”
听着几人的嚷嚷,王主任也很头疼,只能随便糊弄道:“各位邻居街坊,你们先别着急,让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目睹着这一幕,江凡哪能不知道,这就是墙倒众人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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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贾家他们咎由自取,平日里关系本就很不好了,有这种结果显而易见。
在这些邻居看来,贾东旭有五万块,连那笔欠款都偿还不了,那到时他们这点钱儿不是打水漂了。
还不如尽早把那本金拿回来,当然有部分人也不肯放弃那三倍的利息。
江凡挤进了中院。
这里同样还有几个彪形大汉,长得那叫一个满脸横肉。
影视剧里面的恶霸长什么样,他们就长什么样。
而被几个大汉围着的,就是那个瘸腿的张专家了。
贾东旭满脸惨白,像是患了重疾,命不久矣的那种样子,正站在自家门口,被那群人堵在家中。
江凡探头望去,也能看见贾家里屋的贾张氏和秦淮如她们。
婆媳二人不似刚回来的时候那般风光八面,此时贾张氏蜷在炕角,浮肿的眼泡糊着泪痕,怀里紧搂着发黑的观音像,秦淮如抱着棒梗守在门口,脸上和眼睛当中都是惊恐,夹杂着些许不安。
江凡将藏青布衫的领口又往上提了提,粗砺布料摩擦着鼻尖。院里飘着股若有若无的酸腐味,像是烂菜叶混着铁锈,连穿堂风都吹不散的黏腻感。
词条[拔草瞻风]愈发刺痛的警示,从来没有这么危险过。
当初他被老聋子用枪顶住脑袋的时候,都不及现在的三分之一。
而且当初还是地震和这老家伙的威胁叠加在一块。
想了想,江凡还是决定先回自己家,要是第六感的危险没那么强了,那他勉强住下去,实在不行的话,就算回所里,或者再花一个小时去家属大院,他都不在这儿待下去。
刚走几步,江凡想了想,还是走了回来,压低声音,提醒一句王主任一行人道:“王主任,我个人劝你还是要小心一点,院里的人他们不知道染上了什么病,你瞧瞧贾东旭都病成那种样子了,多半还是会传染的,靠得太近小心染上。”
院里的人,除了那些小孩子,有一个算一个,要是染病都是活该的。
江凡没有义务,也不想去提醒他们。
但是王主任,当初是她给了江珍翠工作,虽然只是一临时工,但是多少也算是恩情了。
王主任闻言皱眉,脖颈后仰时露出棉袄领口磨白的毛边。她顺着江凡视线望去:贾东旭佝偻着扒住门框,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在惨白皮肤下突突直跳,活像皮下钻了条垂死挣扎的蚯蚓。
“传染病?”她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回头看了一眼贾东旭,这家伙跟要死了一样。
这模样这模样让她本能地后退半步。
就在这个时候被群人围在中间的孙二瘸子,也就是张专家。
";兄弟,不是我不讲信用...";孙二瘸子的破锣嗓突然拔高,缺了食指的右手";啪啪";拍着贾东旭肩头。
每拍一下,贾东旭就跟着晃一晃,活像只漏了气的皮影人。
他扯着嗓音道:“而是你自己食言在先,都说了昨天至少要把本钱还我,那五万块钱平分,现在还没见到钱的半点影子。我老大也催促我拿钱了,我要是不把那些移用的钱补上,那我可就得死了。”
贾东旭满脸惨白,对着孙二瘸子咳了几声,为难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你这样搞,我到时还怎么继续骗……继续拿到那笔钱。”
孙二瘸子满脸无所谓:“那个我管不着,我管你是要去偷去抢,反正到时候按约好的分,但是现在要先解决我说好的那笔钱的问题。”
“我没钱。”贾东旭脸色一冷。
“没钱!”孙二瘸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瞅你们家这私房倒是挺好的,卖了也值不少钱,我帮你联系房管局?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