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脸上不怒不怨,甚至还露出发自肺腑的笑容,等她擦完眼角泪儿,这才懒洋洋开口。
“二婶,你那点证据,可不算证据啊!”
桑云义正言辞,“都这时候了,你就别嘴硬了,房子你拿不到手,但往后真无家可归,我们会收留你的。”
这段时间,她头发已经长起来点了,但当初被火烧过的头发参差不齐,还戴着帽子。
桑枝在她戒备目光中,‘失手’弄翻她帽子,王金龙被她发型吓到了,身子不由一僵。
也不敢去看她脸上那点委屈。
桑枝冷声道,“二婶,你真以为我是傻子吗?那委托书上的公章,真是八年前的公章?”
暗箱操作的桑云咬唇。
“你什么意思,怀疑咱们领导吗?”
顾厂长已经没了,这也算死无对证,不然她也不敢闹这么一出。
马玉环看热闹津津有味儿。
桑枝大名她有所耳闻。
见人长相精致,皮肤白皙腰肢细软。
如果不是家世太差,倒配得上当自家儿媳,胡思乱想一阵儿,发现儿子身子微颤。
她还问儿子是不是感冒不舒服。
刘克礼这会面色发白,嘴唇颤抖,他后悔啊!
昨天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在桑云恭维示弱的话语里,迷了心窍,答应替她做假证明。
本以为领导去世,桑枝又是个没靠山的,只能吃哑巴亏。
但刚才她一针见血提出公章,就像一锤子敲在他天灵盖上嗡嗡作响。
他吓得腿都站不稳了。
桑枝环顾了一圈围观群众,将这人神色收入眼底。
等他们蹦跶够了。
屠杀,现在才真正开始!
桑云气急败坏,“你什么意思,你怀疑咱们敬爱的顾厂长徇私枉法?给我们做假证?”
眼下不能让她继续深扒,得把针对范围扩大,只有扩大矛盾,才有浑水摸鱼的机会。
果然,提及顾厂长,大家看桑枝的表情严肃起来。
但桑枝不恼怒,继续有条不紊讨伐。
“你别转移话题,我说有人弄虚作假,又没提是顾厂长,你气急败坏的扯着他老人家干啥,怎么,心虚了?”
不等人有机会反驳。
她在人群包围中,声音高昂道。
“都在木材厂生活长大,咱们厂区发展历史,各位更是如数家珍。”
刘美丽母女只觉得不对劲。
说委托书的事儿,干啥扯到木材厂历史。
就连愤怒中的桑北跟魏岭东,也被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打法弄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