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真正代入到那场演习中时,他深刻地感受到了来自封于修的折磨与压迫。

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痛苦,更是心灵上的创伤。

每次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个戴着黑色面罩的黑衣人,手中拿着两根电线,对着他露出阴森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噩梦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法摆脱。

“这样的电击啊……简直就是天才的杰作,能够不伤及心肺,却让身体遭受最大的痛苦。”一个戴着眼镜、笑容满面的军医站在床边,发出了赞叹。

成才原本就心情低落,内心充满了痛苦跟梦魇。

听到医生对封于修“杰作”的夸奖,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他睁开眼睛,冷冷地说道:“我都被电击成这样了,你还说这是天才?”

军医微微一笑,推了推眼镜:“两年前我也见过这种不伤及心肺的电击,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了。毕竟在部队里,电击这种情况是不怎么常见的。部队的训练中,更多的是跌伤、骨折、擦伤这些外伤。”

成才坐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医生,你是哪位啊?”

戴眼镜的医生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我以前在702团的。”

成才顿时来了兴趣,眼睛一亮:“我也是702团的,钢七连你知道吧?”

医生愣了愣,点了点头:“知道知道,那个兵也是702团的,叫许三多。当时他的口腔就被电击过,跟你这个情况差不多。”

成才的脸色瞬间大变,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下。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医生会不会也像封于修一样,对他进行电击治疗。

他快速瞥了一眼医生的胸牌,上面写着:“精神科主治医师——杨永信。”

“来,现在让我给你看看,你的心理到底有什么问题。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就如实回答一个,好吗?”杨永信缓缓地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在成才眼中,却显得格外诡异。

——

经过一周的心理治疗和调养,成才终于出院了。

曾经脸上那精明的表情,如今已被一片平静所取代。

谁也不知道这一周的心理治疗,究竟把他变成了什么样子。

“恭喜你,成才,从现在起,你就是老A的一员了。”齐桓掏出真正属于老A的肩章,轻轻地拍在了成才的肩膀上。

成才站得笔直,右手紧紧地捂着肩章,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这批菜鸟经过残酷的筛选,最终只留下了八个人,其他人都在这次的演习任务中被打回了老部队。

成才表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可内心却如同狂风暴雨一般,久久无法平静。

多少年了,从他入伍的那一天起,到现在成为老A的一员,这一路走来,充满了艰辛和坎坷。

他想起当初给父亲寄家信时的情景,从那以后,他一直逃避着父亲的书信。

父亲总是在信中问他:“成才啊,部队怎么样了,你说要当军官,当上了吗?”

由于保密协议的限制,成才始终不敢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

因为他曾经一次次地被打回原形,回到那个偏僻的草原五班。

而现在,一切的努力都有了回报,他终于可以自豪地告诉父亲,自己有出息了,再也不用让父亲在许老痞面前卑微地低头了。

然而,当成才的目光与封于修交汇时,他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差点忘了,封于修已经成为了他内心深处的梦魇。

那个从小就被人视为“三呆子”,却一次次将他打败的人,如今就站在他的面前。

封于修似乎察觉到了成才的目光,突然对着他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挑衅,又仿佛在提醒着成才,他们之间的差距依然存在。

——

成才终于光明正大地搬到了老A的宿舍。

他迫不及待地伏案写信,想要将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父亲。

如今的他,已经有足够的底气和自信,可以让父亲为他感到骄傲。

可当他写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怔住了。

他的双手开始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因为想起了某件事而变得狂躁起来。

他猛地想起了封于修的肩章,封于修现在是少尉军衔,是一名军官,而他成才,只不过是一个二级士官。

这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一般,横亘在他的面前。

“我一定会追上来的,我已经追上了一些,起码现在我的狙击水平要超过你!”成才咬着牙,心中暗暗发誓。

自从封于修在草原五班的那个夜晚离开后,成才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玩命地练习枪械,在高诚的援助下,大量的子弹喂养让他的狙击水平有了质的飞跃。

“三队紧急集合!”齐桓的喊叫声突然在宿舍外响起。

三队是成才所在的小队,他暂时被分配到了这个小队里。

成才愣了愣,他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老A了,按照惯例,以后的演习都会提前通知,而且也不会再有那种考验心态的残酷演习了。

能紧急集合的任务,必定是真枪实弹的城市反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