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兰作为军人家属，本身也是战斗人员，非常理解王月明这时的心情，她轻声安慰道：

“老王，不要想太多，要不是舒立及时赶到，你也会牺牲。”

“可是我终究活了下来。”王月明叹息，这种众人皆死，而他独活的孤独感和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王开心迈着小短腿，在王抗战的帮助下，爬到病床上，“怕、怕怕……。”

王月明看着小女儿清澈的眼睛和稚嫩的小脸，精神勉强好了点。

秦舒立坐到凳子上，掏出一个苹果，用小刀慢慢削着外皮，

“舅舅，你可不能这么想，你不仅是牺牲战士的师长，也是战士们家属的师长，

战士们牺牲了，他们的家属还在，都得靠你呢。”

王月明精神一震，他在白熊留个学，听过、也见过那些牺牲战士的家属，说实话，很多过的并不好，

他在战场上的使命完成了，战场以外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舒立，你说的对，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牟华提醒说：“王师长，你们师这次牺牲的战士超过5000人，受伤的有3800多人，

整个师高级干部，除了你以为，只有师部副参谋长活下来，你要赶紧好起来。”

王月明想到师部整天生活在一起同志，心里很不好受。

不过到底是军人，自我调节的能力很强，“牟参谋，这个医院有多少我们师的伤兵？”

“这个我不清楚，等我去查一查再说。”

牟华离开后，王月明开始休息，周兰回去准备午饭，秦舒立带着王抗战兄妹在外面的走廊上玩。

王开心小丫头聪明了很，知道秦舒立有好吃的，抱住他的大腿不松。

秦舒立只好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听着她软软糯糯的叫着宝哥。

下午四点，牟华带着几位面相威严的军人走过来，几人在病房门口停下，

牟华介绍道：“政委，这是王师长的外甥秦舒立，他昨天傍晚从四九城坐战斗机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