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

不扣？

赵心辉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终，他没能扣动扳机。

一扣下去，他也得跟着死，而他不想死。

刚受伤那会儿，那么大的痛苦都熬过来了，现在身体在慢慢变好，如果就这样给林大虎赔了命，那之前的罪，不就白受了吗？

就算是要拉人一起死，一个林大虎哪里够，得给谭飞，庄健，林大虎和林小豹一起，全部都杀了，一网打尽，那才值！

赵心辉低头看着手里的枪，伸指轻轻抚摸。

这把枪，他藏在身边已经十几年了，这还是时隔十几年，他再一度掏出来，把枪口对着别人。

“老伙计，”赵心辉目光浮现心疼，“我的老伙计啊！”

就在这句话刚落下的时候，很多血腥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面骤然闪现。

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男人和老人的求饶声。

到处都在响起的枪声。

还有一个非常清脆的巴掌声——

带他入巡山员这一行的师父，吴达，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你他娘的在这里愣着干啥！赶紧的！”

……

赵心辉忽然一哆嗦，指尖像是触电一样，松开手里的枪，差点没把枪摔在地上。

还好他速度快，赶紧把枪抓回来，并且迅速塞回口袋里。

山上，谭飞和庄健已经把里间的灯也给装好了，现在收拾工具，准备在院子里也装上几盏。

“师父！师父！！”林大虎的声音远远传来，“师父，救命啊！”

一听到“救命”两个字，谭飞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