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寓的时候,一切家务基本都是罗域在做,馥碗虽然会趁着罗域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帮忙,但他做的时候罗域都不在,也就一直没发现馥碗的与众不同。

这会儿两个人同时操作,简直无异于公开处刑。

罗域擦完床,转身看了一眼馥碗,就见少年正抿着细薄的唇,眉头皱紧,明明姿势相当标准,却仿佛如临大敌般用力擦着一张椅子,那架势,使劲得甚至能听到椅子濒临崩溃的呻.吟声。

罗域喉结动了动,忍住笑意,嘴角却还是禁不住翘了起来。

没等馥碗擦完,身侧就笼罩了一道高大的阴影,罗域弯下腰看了一眼,低声说:“灰尘没擦干净。毛巾擦过一遍要洗掉脏东西再擦一次,这样不会把灰尘带回去。也不需要太用力,椅子承受能力有限。”

馥碗闻言停顿了片刻,皱着眉没说话,露出来的一段后颈修长优美,却仿佛微微有些泛了红。

他皮肤太白,一有什么就格外明显。

罗域把自己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说:“我以前第一次做也这样。用这条。”

馥碗抬手接了过去,拧着眉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擦。”

“那怎么?”罗域似乎意识到什么,倏而收起了笑意,问:“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问题一出,馥碗就抬头瞅了一眼罗域,奇怪地说:“你好像什么都猜得到。”

有些事他根本没说,罗域都能精准地摸到方向,馥碗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然而罗域对于自己出色的能力似乎并不在意,只耐心地问:“为什么擦东西不一样?”

馥碗一回忆,脾气就坏起来了,冷漠地说:“他们把地牢所有东西倒了油,油干了,没去污液,擦起来很烦。”

脾气不好的人,擦那种玩意,只会发现越擦油越多,还黏黏腻腻的,很容易使人烦躁。但不清理,地牢就会越来越脏污,导致居住其中的人更加麻木。这完全是用恶劣的生存环境去逼着工具人不断进行重复枯燥的行动,直至彻底对这样的生活失去斗志。

总之擦或不擦,那个组织都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不用力,擦不掉。”馥碗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条毛巾,试探着放轻了力道,细长的眉却皱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