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头,宾客都已经到齐,属于裴远的位置却一直空着,关柏看了一眼,手指却被傅杨轻轻拉了拉,他凑近他的耳边,“看后面。”
不远处的人群中,裴远站在一个不醒目的角落里,一身雪白的西装,衬得人消瘦而挺拔,他离得太远看不清表情。
纪端铭站在台上一身燕尾西装,他身旁没有伴郎,脚下是暗红色的地毯,地毯尽头是一道鲜花拱门。
小提琴声像一只蝴蝶那样缠绕而上,像是一场看不见的拥抱亲吻。
纪端铭像是毫不担心,其实请裴远来这件事,不是许彦要求的,求婚那天夜里,纪医生惯常握手术刀的手与许彦十指相扣,而互相触碰的指节上,两枚戒指轻轻碰撞着,他低头轻轻亲吻着许彦,像是要把自己胸口一颗心都渡给他。
“小彦,请裴远来,让他看着我们在一起。”
“我甘愿做你的刀。”
纪医生很漂亮,像是锃亮的手术刀,他从不怯场顶天立地站在台上,他丝毫不怕有什么意外发生,音乐到了尾声,可地毯今年头还是没有什么动静。
在场宾客都有些惴惴不安,关柏倒是坐得四平八稳,他心中笃定许彦的选择。
傅杨侧过头低声道,“我打赌,许彦穿的是白西装。”
像是要印证他的话,纪医生忽然歪头笑了,他的目光都像是要融化,地毯两侧忽然飞起无数雪白的鸽子,铺天盖地像是一团团白云。
而这漫天白色的尽头,许彦一身雪白的西装。他的手指上还落着一只惊慌失措的鸽子,他伸手轻轻摸了摸鸽子的后颈,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向纪端铭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