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复杂的情绪,阮眠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别想太多,先把东西分了,大姑母那边你给消息了吗?”
只见云修立刻点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用担心。”
见此,阮眠点点头,看到云修双眸放光地投射过来,阮眠隐隐察觉到什么。
但有些事情她不愿意去多想,毕竟云修这年纪,有某些心思是正常的,她也可以理解。
可她作为一个长辈,需要的是引导他,而不是放任。
思及此,阮眠张了张口,说了一句:“阿修,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把你从野兽口中救回来的吗?”
云修毫不犹豫地点头,这些事情他记得比谁都清楚。
“自然是记得,若非眠眠姐舍命相救,我也不可能从那斗兽场出来。而且你还把我送去大人那里,学了许多的本领。”
提起谢淮安,云修的眼里满满遗憾:“曾经我答应过大人,我定会好好学本事辅佐他,成为他的得力助手。可哪知道……”
他那伤心的样子,的确不像装出来的。
阮眠知道他是把谢淮安当成亲兄长,亲师父来的。
但考虑到阿淮现在大业未成,阮眠还是忍下情绪,没有将阿淮的事告诉他。
只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必耿耿于怀,你看我都想通了。若阿淮知道的话,他肯定也不希望我们彼此伤心。”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哪怕水患在前,也未能阻止我们的脚步。等疫病彻底好了后,咱们该干嘛还是干嘛。”
这番话让云修受到鼓舞,双眼澄澈地看向阮眠,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她才跟在阮眠身后,小声说道。“眠眠姐,这里一定会如你所愿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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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阮眠又找人去章鹤松藏匿赈灾粮的地点,把他私藏的公物全部拿回了屋舍。
正打算仔细盘问盘问,霍宗却差人过来告诉她,章鹤松伤势严重,被章蓉儿咬伤的地方没有及时敷药,已经死在了牢狱里。
虽然出乎意料,但也是他咎由自取,阮眠懒得去管那么多。
如今流匪问题解决,他们也开始逐步朝正轨而去。
这段时间天气越发的好,许是秋高气爽,此前遭遇水患的泥土变得更加松软,反而阴差阳错成了适合种植粮食的肥沃之土。
阮眠一看那一望无际,看不到边际的辽阔土地,摸上玉镯,从空间里把这些时日积攒的种子全部拿出来。
挨个发放到村民手中。
这次不仅金铩村的村民有,就连后来逃难至此的虞洲村民也一个不落。
他们感激不已,而且还在金铩村村民的帮助下,通过自己的双手,在灾民点寻得一处好地方,开垦山林,建造屋舍。
每日都为自己的生活忙碌奔波,一座座的屋舍越来越多。
这个村子与金铩村也就隔着一里左右的路,林大人见状,知道回虞洲也不现实,索性就让他们叫虞洲村,定居在此,重新编入武恒的户籍。
武恒毕竟是个新府,林大人也有权利更改众人户籍,所以一些时日下来,以他们金铩村为中心,往山下扩散,越来越多的村民加入进来。
对比起曾经的荒凉山林,这里不仅屋舍诸多,开垦的土地也越来越多。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而去。
等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时,刚好他们的果园也丰收了。
红彤彤的大苹果和山梨一筐接着一筐地往山下运,魏娘子欣喜不已,第一时间拿出一些送到阮眠家中。
两人初步合计了下,这次的丰收成果,可是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多多了。
不仅可以满足他们村子的日常交易,还能多出不少去关城等地售卖。
当即阮眠让货运行的几个伙计,将处理好的果子运至关城的果铺。
这么大的丰收,也是自打水患以来村子里的大喜事了。
当初因水患而被淹没的小麦田,伤透了不少村民的心,如今再次见到丰收之章,没有人不高兴。
于是阮眠便趁着这个机会,召唤所有村民,到村口来做个坝坝宴,当作庆祝他们丰收的喜悦。
此等好事,家家户户都愿意参与。
勤劳的妇女们争先恐后地要下厨忙碌,而壮丁们也包揽了所有体力活。
众人围在村口宽敞的地方,言笑晏晏,烟火气十足。
村子里的孩童笑意盈盈地相互追逐着,此等章象,安逸得很。
就连阮家二老看到这样子,都不免感慨起来。
“当初被流放之时,我本以为我们这一家子怕是半只脚到了鬼门关。且不说武恒之地距离京都那般遥远,能不能或者走到这里都是个难题。”
“但凡被流放者,吃不饱,穿不暖,累到四肢无力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我们却不一样。回想那流放之路,眠眠为我们想了那么多的法子,让我们吃得好,也穿得暖,甚至都没有生命危险。”
“曾经一品如此的武恒之地,号称人间炼狱的地方,如今也跟京都的繁华村镇一般,甚至咱们每家每户都能自力更生。”
“即便遇到了灾难,一样能安然度过。这样的日子,我曾经想都不敢想。”
不仅仅是阮老爷,章氏夫人同样是如此。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当初我们作为商户,都要被牵连抄家,其实你我都明白,朝廷是看上了我们的家产。”
“我们明知道阿舟是被冤枉的,是被别人故意扣上帽子,但也没有办法为其平反。
虽然往后我们可能都回不去京都了,可那又如何?只要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一起,那就是千金不换的幸福事。”
“不管在哪里,都值得我们开心。”
老两口感慨连连,再过一些时日,阿瑶的孩子也要出生了。
他们唯一的遗憾,可能也就是阿淮了。
“眠眠如此优秀的女子,前半生被我们蹉跎在齐家那吃人的窝里,好不容易峰回路转,可老天爷又与她开了玩笑,夺走了阿淮的命。”
“我只希望咱们眠眠能够一直开心便好,不过阿瑶此前和我说,以后她和霍将军会一直和眠眠生活在一起,姐妹俩一辈子都有个照应。”
她这个当娘的,听到这些话当然是无比欣慰。
而老两口的感慨,被阮眠听到了。
她扯动嘴角,正要上前时,偶然看到刘戍正在熬一锅汤。
这是翠珠最喜欢的腊排骨汤,当时阮眠第一次为翠珠做的时候,翠珠就被深深吸引,爱吃不已。
只是腊排骨做法有些费劲,经过水患一事,他们地窨子里的腊排骨也被分做了。
难道这些是刘戍特意为她做的吗?
正想着,翠珠满脸温柔的走到刘戍身边,两人似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满眼都是对彼此的爱意,似那开春之水,要溢出池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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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周,就是秋收的黄道吉日,阮眠想到什么,走到翠珠和刘戍身边,笑着说道。
“珠儿,一周后是个绝佳的好日子,不如趁着天光正好,把你与刘郎君的喜事办了,如何?”
翠珠一顿,显然没想到阮眠会想到这。
她脸蛋一红,连忙开口:“姑娘!此事还不急呢,咱们正要忙着秋季播种,怎能耽误时间?”
阮眠淡淡一笑:“成个亲而已,怎么会是耽误时间?看到你和刘郎君有个名分归属,我这个当姐妹的高兴还来不及。”
“我看就这么定了,晚些时候你来屋舍找我,我有东西给你。”
阮眠不给翠珠开口的机会,果断决定了此事。
刘戍看着欣喜不已,连忙抱拳感谢。
“多谢阮娘子成全!!我一定会对珠儿好的,阮娘子放心。”
翠珠此时的脸已经红成了柿子,目送走阮眠后忍不住的在刘戍肩膀上轻轻一捶,小女儿家的娇羞展现的淋漓尽致。
虽然她也是高兴,可一想到自己以后要成家,不能像以前那样时时刻刻陪在姑娘身边,翠珠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尤其是一想到谢大人的离世。
在她看来,即便姑娘身边还有家人在,即便姑娘从不表现出难过来,可她却深知以姑娘感性良善的性子,背后一定独自撑过不少事。
一旦自己离开,姑娘身边最亲近的丫鬟都没了。
想到这,翠珠坐不住了,晚些时候她如约来屋舍找阮眠。
才到门口,阮眠便招手让她进来,随后又神秘兮兮地把房门给关上。
就在翠珠疑惑不解的时候,阮眠忽然将一个不小的木箱子从床榻地下拿出来。
当她打开箱子后,翠珠被里面的东西震惊到了。
璀璨的头面首饰,整整齐齐的堆叠在一起。
除此之外,箱底还压着不少昂贵稀有的布帛,以及厚厚的一沓银票。
“姑娘,这些是何物?”
翠珠也不敢多伸手,生怕弄脏了这些。
然而阮眠却只道:“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闻言,翠珠一脸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嫁……嫁妆??姑娘!万万不可!”
她连忙在阮眠面前跪下来,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此贵重的礼物,我怎能收下做嫁妆?”
“更何况我只是姑娘的婢女,一路过来已经承蒙姑娘太多恩情,更没有要嫁妆一说!!姑娘能答应我与刘郎君成亲,已经是对我莫大恩赐,我怎能……”
“珠儿!”不等翠珠说完,阮眠一脸无奈地扶起她,宠溺地浅笑出声。
“你啊,真是又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了。我不是很早就说过,你我之间,早就不主仆关系。我们现在是平等的,你是我最亲的姐妹,就像媋惜一样。”
“我们一路共患难走到现在多不容易啊,你不许否定自己的价值。这些是你应该得的,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一点心意。”
“你放心,虽然看着多,但你姐姐我负担的起。你可别忘了我手下产业有多少,赚的那都是银子啊,在金铩村也花不出几个钱,但我每天都在钱滚钱,毫无问题。”
“所以你就放心收下吧,这也是我对你真心的祝福,你若不收下,我心里可是难受了。”
翠珠怔在原地,眼眶蕴热,此时此刻竟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此时的心境。
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在姑娘心里竟然有如此重要的位置。
但正因为此,她更加不能占姑娘半点便宜了。
“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知道你不缺这些,可我也不缺。而且姑娘有一大家子要养,比我更需要这些。”
“我每天的报酬都攒着呢,比我以前在京都可有钱多了。我还算了,我现在的小金库够我在京都置办一个不错的宅子了。”
“所以姑娘给我的这些东西我不能……”
“你还在和我推脱,我可真不高兴了啊?珠儿,我既然给你了,你就好生收下。你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因为不仅是你,我也给媋惜准备了一份。”
“而且在你来之前,我去找媋惜说了让她成亲的事。一周后那么好的吉利日子,不如你们一起把喜事办了。大家伙好好热闹热闹,如何?”
“媋惜可是答应了的。”
翠珠震惊不已,对她来说,这的确是个绝佳的好消息。
一时间激动地热泪盈眶:“真的吗?我能和媋惜姐姐同一天成亲吗?”
“当然了,只要你们愿意,肯定没问题。”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
看到翠珠哭成泪人儿,阮眠将她揽入怀中,心里也是由衷的对她怜爱。
到了这时候,她早就已经把他们当成自己最爱的家人。
阮眠有能力,只想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们。
等那黄道吉日一过,把家里都置办井井有条后,她便想亲自去京都一趟。
在那之前,她想先让货运行的活计将一批改良的火枪等热武器秘密运送给阿淮,以备不时之需。
当初她还没想过要去京都,可章鹤松一事后让她意识到,五公主已经明确对她起了敌意,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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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她在武恒一味的对抗警惕,太过被动。
不如主动出击,顺带去帮帮阿淮,尽快让这本书拥有一个HE的结尾。
打定主意后,她这段时间便开始着手处理武恒的事宜。
尤其是举办亲事,甚至还把翠珠和媋惜现在居住的屋舍给翻修了一遍。
一砖一瓦都重新添置,还提前和阮茂开口,为他们亲手打造了几个实用的家具。
至于其他的一些喜事用品,她索性便从关城让刘戍亲自去运回来。
简直跟开百货商店似的,满满当当。有了前几次办喜事的经验,这次阮眠轻车熟路,而且还特有想法地装点了一番。
大姑母也来凑个热闹,亲自给了不少布置的意见。
并且由此又想到了新的商机!
“眠眠,我在关城看到不少达官显贵都喜欢在家布置宴会,他们也是学着咱们京都的贵人们,我就想啊,要不咱们要培养一支审美超前的团队来,专门承接各种宴会的布置。”
“我看直接挂在酒楼的名下,成为酒楼的额外业务。用一些什么绸子啊,花卉啊等等,把府中布置得好看就行。”
“反正那些贵人不缺钱,咱们赚的就是他们的钱,如何?”
阮眠忍俊不禁,她知道姑母喜欢折腾这些新鲜玩意,只要她想,阮眠那是全力支持的。
不过有件事她还是需要提前和姑母说一说。
只见她靠近姑母身边,告诉她:“姑母,等媋惜他们成亲礼过后,我要秘密前往京都一趟。”
“去京都?”
姑母一愣,有些担忧:“可是你这身份没有圣上召唤,是不能入京的,一旦被发现,你自己……”
“你还担心我这个吗?”
说完姑母也笑着挠了挠头:“你瞧我,在这里呆久了,差点忘了我们曾经的来时之路。”
“你的确不需要我担心,那我就祝你能早日把阿淮带回来,给你爹娘一个惊喜!!然后一起过上好日子,如何?!”
阮眠笑了笑,她倒是也想尽快把人带回来,与他相互依靠下去那也不错。
尤其是她现在看到翠珠和媋惜他们都已经找到了彼此的另一半,看到他们那般幸福,她也会时不时地想起当初自己和阿淮在一起的时候。
说不想念是假的。
但她相信,两人相聚的时光会越来越近。
布置之余,阮眠还和姑母完成了重要的事情。
上次阮眠和姑母提起了火枪的事,虽然阿淮那次走得匆忙,可后来他还派人送了不少他们所需要的物资,以及银钱,当成火枪的报酬给姑母。
姑母马上把自己珍藏改良的那些热武器都装载好。
除了几箱子的火枪后,还有一些随身炸药,威力虽然没多大,但近身肉搏也完全足够对付敌人了。
不仅如此,阮眠此前在空间里囤了不少的武器。
一开始从齐家秘密仓库那搜刮来的一些冷兵器,都整理到几个箱子里。
还有后来在玄甲军那军营里搜刮来的一切东西,如今都可以支援给阿淮。
但数量不少,要一次性全部运往京都就过于高调了点,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所以阮眠安排了货运行好些人,分批把东西运去京都。
若用最快的速度前往京都,也要小半月了。
阮眠计算好时间,争取能无缝衔接,让那些东西能够到他手里。
那批火枪是她打算最后运送的,并且还特意让货运行最信得过的李肆和刘戍他们负责送去。
本来考虑到刘戍临近成亲,让他去京都那么远的地方出差也不太好。所以阮眠是让李肆带其他人过去。
然而架不住刘戍毛遂自荐,亲自跑到阮眠的面前说他想做这件事。
“阮娘子,平日我与李大哥是配合最好的,只要是货运行重要的押送都是我和他一起去。所以你就放心好了。”
“再说这事是阮娘子你极为重视的事情,交给别人还不太放心。我成完亲就能和李大哥一起前往京都,我想珠儿肯定也希望我能为阮娘子你办这件事的。”
见他诚意如此,又有李肆在一旁劝说,所以阮眠也就同意下来,按照他自己的意愿,等成亲之后便由他们两人负责运送。
等到成亲那日时,整个村子里都热热闹闹的一片红!
不仅是他们金铩村的人,就连虞洲村里的人也纷纷过来凑热闹。
此前他们村子里举办过坝坝宴,有了这经验,再举办四个人的成亲之礼,那是不在话下
一大早各个厨房就开始忙碌起来,在此之前,阮眠已经让人特意去关城里置办了酒席用的粮食等。
很多也似乎她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借着姑母采购的名义运到村子里。
每个人都按部就班地忙活,而她自然是在两个新妇的房间看她们梳妆。
平日翠珠和媋惜两人都不怎么打扮自己,哪怕阮眠给他们不少的名贵布帛,他们也舍不得给他们自己做一些好的衣裳。
秉承着够穿就行的原则,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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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阮眠还特意让嫂嫂他们帮两人专门定制了婚服,大红色的喜袍,加红色盖头,真是一派喜气洋洋之章。
两位娇嫩的待嫁姑娘,坐在铜镜前羞红脸,一旁的姐妹们都在打趣他们,屋子里传来欢声笑语,让阮眠心中甚是欣慰。
尤其是看到两人越来越完整的妆容,不禁想起了送阿瑶出嫁的那天。
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有种送女儿出嫁的既视感。
是打心底为他们高兴。
翠珠和媋惜两人为了省事,姐妹俩都在一间屋子里出嫁。
当门外传来铜锣鼓声,还有刘戍与贺文宣两帮人马的结亲,整座龙昌山仿佛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阮眠起身去让人打点好各自的嫁妆,又亲自为他们两人盖上盖头。
可下一刻,翠珠和媋惜两人忽然阻止了她的手,齐齐在她面前跪下来。
阮眠一惊,连忙招呼他们起身:“珠儿,媋惜,你们这是何意?”
只见翠珠和媋惜同时看向她,翠珠眼泪汪汪地郑重说来。
“姑娘!我与媋惜承蒙你的恩情,才能拥有现在的幸福生活。如今要出嫁了,姑娘的恩情,我们一辈子也忘不掉。
我们两人如今都无父无母,对我们来说,姑娘就是我们最亲近的家人,无论是长辈角度,还是长姐角度,我们都十分敬重姑娘。
所以在出嫁之时,我们按照规矩,也是一定要拜谢姑娘恩情的!”
说完便与媋惜相视一眼,两人真诚无比地朝阮眠磕头。
眼里积聚的泪水,像钻石一般熠熠发光。
阮眠深吸一口气,忍住发酸的鼻头,也是开心得很。
将他们扶起来后,只说了一句:“祝你们幸福快乐。”
虽然是嫁人,但她们还住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翠珠和媋惜两人狠狠点头,他们早就把阮眠此前和他们说的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
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哪怕是嫁人,也要知进退,明分寸,不能让自己麻木茫然。
阮眠见时间差不多了,催促着他们快把盖头盖好,自己背过身快速擦拭了下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这一幕刚好撞到母亲章氏的眼里。
阮眠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别开目光,但章氏却满脸慰藉地走来,紧紧握住阮眠的双手。
“我们眠眠是个感性之人,看着身边爱护的姐妹找到幸福,肯定开心得不得了。”
“母亲,你这话真是说到我心坎里了。珠儿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丫鬟,当初我在谢府过得艰难之时,珠儿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什么。”
“哪怕不惜冒着风险也要为我出头,后来又和我们一起在流放路上吃苦。如今看到她终于迈向人生的另一步,我是打心里为她高兴。”
“还有翠珠,那时我们亲眼见到她父母倒在血泊中,她坚定选择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她当成最亲密的姐妹了。”
在阮眠的眼里,她们都和阿姐一样,是自己的亲姐妹。
哪怕是没有血缘,可他们出生入死这么久,早就已经把彼此紧紧捆绑在一起。
章氏将女儿揽入怀中:“母亲知道眠眠是怎么看待他们的,无论是珠儿还是媋惜,她们两人对咱们家都是说一不二。”
“我这个做长辈的,今日便替他们的家人送嫁,让他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幸福。”
今日的高堂之位,便坐着章氏和阮老爷两口子。
而且还当场认了两人为干女儿,出嫁的标准和当时的阿瑶也相差无几。
这场热热闹闹的喜事宴,敲敲打打闹腾了一天一夜才消停下来。
阮眠看到自己空荡荡的屋子,一时感性起来,拿起纸笔给阿淮写了一封信。
次日一早,她想找章氏问问布纺的情况,刚好看到章氏穿戴完毕,打算出门。
阮眠看到她一身素衫,不像是平日的模样,便追了上去。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