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冉大吃一惊,她实在想不到魏迟竟精细至此,甚至于他所说之话,都像是在编织一张网,每个字都精准地落在了该落的地方。
想瞒过他,何其难。
他分明知道了当晚的事,不仅仅于他所说的那些。
云冉沉默的时候,脑子里急速运转着,想着应有的对策……
她绝不能供出魏逍。否则以魏迟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会施以报复。魏逍何其无辜。所以,这个锅必须自己来背。
她深吸一口气:“没错,是我杀的长顺,因为他那夜企图进我房间轻薄于我。”
“你确定,你有这个能耐?”魏迟表示怀疑,“你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这一点,云冉自己都觉得后怕,她把成功刺杀长顺的原因归功于药物影响下的爆发力和被逼迫的决绝,加上长顺并未警惕,所以才能成事。
所以她回答道:“你这样觉得他自然也是。人被逼急了,做什么做不出来?”
四海在一旁补充道:“仵作说那伤口的位置,确实对得上孟二小姐的身量。”
魏迟听后沉默了一下,像是打消了疑惑。
可就在云冉刚要松一口气,他又问:“那晚守着门阻止孟家人来的,是谁?”
云冉愣住了……她忘了这一出。
当时她失去了神智,想来是魏逍安排的人,可现在去哪里找出这人来。
于是她低声道:“是跟着沉玉冯嬷嬷来的人,是我从前云深阁的下人。”
“行,你叫他出来。四海你去孟家,把那晚来的人也叫来,只要对上了,此事就这样算了。”
四海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可是一旁的云冉却攥紧了手帕,脸色变得惨白。
她去哪里寻这个对得上号的人来?魏迟如此谨慎,比那府衙办案的人更细致三分,要想瞒过他,难如登天。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一步叫住了四海:“你回来,不必去了。”
“哦,怎么?”魏迟定定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