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冉沉默了一会儿,一言不发。
她那些爱啊恨啊的感官早就被剥夺了,如今只剩下麻木,内心缺失的那些东西,很难补回来了。
或许孟照尘能成为英勇杀敌的英雄,可是……两人之间的姐弟之情早就在那些伤害、污蔑中消散了。
所以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不爱他,也不恨他。他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云冉抚着自己的脖项,垂下了眸子。
如今她住在魏迟的寝宫里,伤也好了许多,但脖颈那道狰狞的刀口仍是很明显。
她不想用去疤痕的药膏,任由它如此。因为这东西能让她更清醒。
冯嬷嬷喂她喝完药后,魏迟风尘仆仆走了进来……经历了云冉自杀的事后,他如今沉默了很多。
他每天都会回来,默默地陪着她,或者办公务,或者看书。
共处同一间屋子,云冉视他为空气,从来不跟他说话。
魏迟心中各种懊恼,特别是看向她脖颈上的猩红伤疤,更是痛心:“又没擦药吗?你是姑娘家,也不心疼自己吗?”
云冉讽刺地笑了笑,她哪是什么姑娘家。
魏迟感觉到了,心里的钝痛更深,他拿起桌上的药膏,用指腹抹了一些,想替她抹上,可云冉别过头去,捂过了脖颈。
他要去拉扯,云冉又狠狠拭去了被沾到了一点。
总之就是非常抗拒,厌恶异常。这让魏迟满心挫败,只能放下了药膏:“为什么你还要记恨我?”
为什么?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真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了。
所以云冉就死死瞪着他,警惕得像只受伤的野豹。
准确地来说,长此以往的两人,更像两只长满了尖刺的刺猬,越是靠近尖刺越是会戳穿对方,难以转圜。
“罢了。”魏迟叹了口气,“你不愿擦就不擦吧。”
云冉刚松口气,身体放轻了些,他又说了:“无论你有多恨我,我们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到不能解开的地步了。所以为了彼此好受一些,你可以试着不那么恨。”
云冉警惕看着他,仍然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