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之一看便认出,这是一种叫牛芒草的植物,这东西无毒,但一旦扎进皮肤,奇痒无比,如同千万只蚁虫在身体爬行蠕动一般。
看来就是这东西导致马匹发狂,激动失措地跌下了山崖。
而这种植物这个季节很少的啊……顾行之怀揣着疑惑,坐了马车顺着昨日的马匹的痕迹一路往回看。
后来,还真在距离出事地大约几里外的地方发现了端倪。
好几丛干枯的牛芒草放置在了路中央,上面有马蹄踩踏的痕迹。
“看来,有人暗中搞鬼。”四海皱起眉来,“可是大半夜的,会是谁?”
“会不会是山匪?”顾行之嘀咕起来。
四海摇头:“莫说这里离临安城近,安全无虞。就是有山匪,也没必要使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主意。真抢劫,马匹才是硬通货呢。”
顾行之听得头大……面对这些东西,他脑子向来是不够用的。
他从小迂得很,一门心思钻研毒术、医术,人情世故、权谋算计对他来说,深如潭底般复杂。
“顾神医,我们回去吧,得赶紧将这事禀告给殿下。”
顾行之点了点头,撩开帘子上了马车。
他有点心烦,本想替孟二小姐解了毒,就可以离开云游四方。可谁料又发生这些破事,这下四殿下又有理由拖拽着他了,属实气人。
而这边义庄里,仵作忙碌了一个时辰,也有了结果。
周子墨体内未见毒物,身体却有多处骨折挫伤,五脏六腑更是像嫩豆腐碎掉一样,失血破损严重。
确是符合高空坠崖的特征,与其他原因无关。
四海听仔细后,快速回了四皇子府,将这些事情一一道来。
魏迟听完后,脸色阴沉得可怕:“这件事会是谁从中作梗?此人不愿孟云冉离开,搅浑了这池水,是为了什么?”
四海猜测道:“会不会和孟家有关?”
“不可能。除了孟照尘,其他人巴不得她离开孟家。”魏迟摇头,“孟照尘也根本不知道她的动向。”
就在大家陷入沉默时,门外传来了管事的声音:“殿下,门口有个叫沉玉的丫头哭着嚷着说要见孟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