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春杏吓得浑身发抖,满脸担忧:“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出来,这下……”
云冉刚想说话,又咳了几声。
冯嬷嬷眼疾手快,拿了润喉的药丸递过来,这边又倒了些温水:“别急,先缓缓……”
此时马车已被迫调了头,重新转向了临安城。
“完蛋了,我们白跑了。”春杏咬着下唇,懊恼不已。
云冉面色惨白如纸,也觉得无比颓败,她不是不想以死一搏,只是……她实在害怕了,有安昌侯的例子在先,她不想用周子墨的性命来赌。
“无论如何,先回去。”云冉低声说,“先隐忍着,等寻到机会,我会去见皇上。我就不相信,他无所顾忌到连皇上的话也不听了。”
“可是周公子不会有危险吧?”
“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云冉低垂着头,“是我对不起他,让他又陷入了危险。”
春杏马上说:“二小姐,这不能怪你,是四皇子殿下太过分了!”
冯嬷嬷皱起眉来:“老奴忽然想起,二小姐两岁那年,老夫人曾带着一块儿去寺庙祈福,遇到一个洒扫的老妇,她瞧了瞧二小姐眼角的痣,就说那是情劫痣,日后会为情所苦。当时老夫人听得极不高兴,说她胡说八道,没想现在一看,竟真如此……”
云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我剜了它,是不是就不再受这苦了?”
听云冉说得如此认真,冯嬷嬷吓了一跳:“二小姐,这可胡弄不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万动不得。”
“父母……”云冉满心悲凉,“那倒不如剔骨还父,割肉还母。”
“二小姐,你可别说了,越说越吓人。”
云冉满腹哀愁,叹了口气,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车厢上,满心的颓败与煎熬已经不知如何排解了。
就在马车一路前行,靠近临安城西门时,一匹马疾驰而来,速度快如残影一般。
那马儿在他们的队伍前停下,四海翻身下了马,对着魏迟行礼:“殿下,出事了。周进士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