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的恩荣宴,新科进士们个个春风得意,唯独岳渊停面色凝重,没半分喜气。
依惯例,岳渊停为庶吉士,在翰林院当差。
他是南阳伯的嫡子,在进士中是出身最尊贵的,翰林院的同僚们,纷纷来敬酒道贺。
“贤侄金榜题名、大婚在即,双喜临门,可喜可贺!”
“岳兄年方弱冠,竟有如此成就,实乃天纵奇才!”
岳渊停来者不拒,酒到杯干,惹来大家伙儿一片赞誉。
众人只当他是双喜临门、春风得意,哪里知道,他实在是有苦难言。
宴罢,岳渊停醉得厉害,走不直道。
南阳伯扶着他,向各位同僚告罪,又惹来一片道贺。
“南阳伯,大喜!大喜啊!”
“多谢!托福,托福。”
“待令公子大婚之日,下官可要讨一杯喜酒。”
“欢迎之至!”
岳渊停眯着一双醉眼,听着一声声恭喜,心里又是苦,又是甜。
不论如何,婚事都是板上钉钉之事,谁都改变不了。
至于她的态度……天长日久,她总会看到他的好的。
恩荣宴罢,岳渊停入了翰林院,已是朝廷命官,每日需点卯当差。
沈青杉顿时清净了许多,日常教虎子读读书打打拳,跟着冯晋才坐堂诊脉,学习制药、熬药之术。
倏忽间,到了四月底。
永安大长公主在华容郡主与沈墨松、沈碧桐的陪伴下,来到京城。
沈青杉带着两个小丫鬟,迎到城门口,候了半日,马车才姗姗而来。
“祖母!阿娘!”
沈青杉快步跑过去,甜甜地唤了一声。
眼眶一涩,鼻头一酸,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