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送沈青杉消失在夜幕中,默立许久,才掉头离去。
次日早朝,云冽出列请旨。
“岳儿即将回京,北境无人镇守,终归是个隐患。臣弟请旨赴北境镇守,请皇兄恩准。”
皇帝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道:“九弟此言,正合朕意,准了。”
下了朝,云冽去慈安宫向太后辞行。
太后依然病歪歪的,没什么精神,眸子半眯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一听云冽要去北境驻守,太后眉头微动,喜色一闪而过。
“也好,你去吧,你是大云战神,战场才是你的用武之地。”
“请母后保重凤体,免儿挂念。”
“嗯,哀家晓得,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多谢母后,儿臣告退。”
离开慈安宫时,云冽心头不禁闪过一抹疑云。
从前每次出征,太后都拉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哭得眼泡红肿。
可这一回,听说他要去北境,太后竟然毫无半点不舍之意。
云冽拧了拧眉,瞬即便释然。
太后也希望他能与沈青杉离得越远越好,为此宁可他去苦寒之地磨砺。
云冽当天便出发了,只带着两百亲兵,轻装简骑出发。
——
沈青杉从那日回来,便病了一场。
岳渊停日日来医馆,她称病不见,他就在窗下守着,絮絮叨叨些有的没的。
“青杉,他……走了。”
沈青杉眼皮子都没抬,无精打采的,没接话。
“战王奉旨镇守北境,已离京三日了。”
沈青杉蹙了蹙眉,藏在被底的手,握着双鱼玉佩攥了攥。
玉佩温润,棱角硌着手心,硬硬的,但不疼。
她轻缓地吁了一口气,不冷不淡地开口:“杏榜可放了?”
岳渊停一愣:“尚未,还得再过几日。”
“你不去读书,难不成是中进士无望?”
岳渊停哑然:“我……”
“我乏得很,你回去吧。”
岳渊停死死地抿着唇,垂在身侧的双手,攥得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