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也不恼,接道:“恕我直言,水灾瘟疫,害的都是穷苦百姓,害不着达官贵人。先生若是仗义出手,解除瘟疫,救的是万千穷苦百姓的性命。先生若是见死不救,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似乎也没什么损失。”
“你!”冯晋才眉头一拧,虚弱的身子抖了抖,想站起身,又没力气。
“今日我站在先生面前,是为青州、潞州、潭州的穷苦百姓恳请先生出手,而非为着你所憎恶d的达官贵人。”
“先生素日云游行医,所救不过数条人命而已。今日若仗义出手,救得万千生灵,先生非但功德无量,且一举扬名天下,流芳百世。”
冯晋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有些动摇。
他怀才不遇,郁郁终日,如今正是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他自然不愿错过。
只是生性桀骜,被人冷眼轻视,他赌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出手。
沈青杉看出他的心动,忽然蹲下身子,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先生若是能解了瘟疫之厄,我保举你进太医院为官。”
“放屁!”冯晋才忽然暴怒,破口大骂,“你当冯某是什么人?谁稀罕当那劳什子狗官!”
“不稀罕当太医,那你稀罕各种疑难杂症么?”沈青杉不以为忤,依然笑盈盈的。
“京中有不少颐养天年的老将,常年征战,伤病累累;宫里的贵人养尊处优,却三病两痛没个消停,阖太医院束手无策;更有那小儿心疾、哮症……这些病,你在乡间只怕见不着几回吧?”
冯晋才沉默了。
穷苦百姓哪儿生得起富贵病?尤其是小儿,极易夭折。
偶见重症......
,要么没钱治疗,眼睁睁等死,要么延请名医,怎么也轮不到冯晋才出手。
半晌,冯晋才抿了抿唇,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真能让我当太医,治疑难杂症?”
沈青杉胸有成竹地笑道:“先生信不过我,想必是信得过我身旁这位的。”
冯晋才看向云冽,眯了眯无神的眸子:“你就是赫赫有名的战王?”
云冽点了点头:“正是。”
看了看沈青杉,云冽又客气地道,“请先生仗义出手,天下百姓必感念先生救命大恩。”
冯晋才又掂量了一会儿,才道:“要我治病可以,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生请讲。”沈青杉大喜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