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春两手一摊,苦笑道:“王爷天纵英才,您都揣摩不透。老奴是个什么东西,这小女娃的心思,老奴哪里猜得出来?”
云冽抬眸看了眼徐茂春,叹了口长气。
“王爷与其在此苦苦揣度,不如去向郡主问个明白。”
云冽又叹了一声。
那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惯常胡说八道,没一句准信儿。
当晚,云冽辗转反侧,一宿无眠。
他起了个大早,却无心晨练,便在廊下静坐,等候沈青杉来学剑。
男人暗暗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然而,从清早等到半晌午,却连个鬼影子都没等来。
到了巳时,只得无精打采地去校场练兵。
而此时的沈青杉,正陪同两位哥哥,代替母亲华容郡主,去奉国将军府探病。
一大早,云晞就来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她爹快不行了,请姑祖母与姑母可怜。
到底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哪怕没什么情分,面子上总归是要周全的。
华容郡主派两个儿子代替她去探病,顺便送云晞回去。
沈青杉最忌讳云晞接近沈丹枫,便自请陪同,让云晞上了她的马车。
“姐姐,往日都是晞儿的不是,晞儿向姐姐磕头赔罪,姐姐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妹妹计较。”
云晞泪水涟涟,跪在马车里,磕了三个响头,而后揪着沈青杉的衣角呜咽不止。
云准因道观被拆,王爵被夺,受了巨大打击,一蹶不振,昨儿夜里突然呕血,昏迷不醒。
云晞这下是真害怕了,万一父亲有个三长两短,她就连最后的靠山都没了。
沈青杉蹙了蹙眉,瞅着沾染了鼻水眼泪的衣角,心中厌恶至极。
“起来,坐好。”她递过去一块帕子,“把眼泪擦擦。”
云晞心中一喜,接过帕子,抹抹眼泪,哽咽道:“姐姐,你肯原谅妹妹了?”
前世云晞害惨了沈丹枫,沈青杉对她满是憎恶,但她毕竟没要了沈丹枫的命,只要这辈子她收敛着些,沈青杉也并非必置她于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