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杉听见“长宁郡主”四个字,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子浓重的烦躁与厌恶。
可她是皇帝钦封的战王妃,还没过门就出了岔子,云冽不好向皇帝交代。
“她哪儿不好?”沈青杉提起药箱,边走边问。
素芝抬起左手,食中两指并拢,在右手腕比划了一下。
沈青杉心头突的一跳:“怎么回事?”
“许是亲人辞世,守不住打击,一时想不开。”
素芝轻描淡写,语气没什么波澜,眼底甚至闪过一抹淡淡的不屑。
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竟敢陷害王爷的心头肉,找死!
要不是有个战死容州英烈祖父,凭她也配踏入战王府的大门?
沈青杉眼皮子一搭,便猜出了个大概。
云冽不屑磋磨人,邹蕙兰要么是孤注一掷,要么是破罐子破摔。
到了栖霞苑,侍卫齐刷刷行礼:“见过长安公主!”
屋里,死鱼般直挺挺躺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怔怔出神的邹蕙兰,眸子闪了闪。
她一定是快死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
死了也好,清净!
只是到死,那个人也没来看她一眼。
脚步声越来越近,邹蕙兰听见素芝熟悉的声音,无奈又嘲弄。
“府医来瞧过了,开了药,郡主不肯喝,已有两日水米未进。”
沈青杉环视四周,只见屋子素净雅致,收拾得整洁利落,就知道云冽虽然冷淡,但不曾苛待过邹蕙兰半分。
她瞟了眼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人影,淡淡问道:“王爷怎么说?”
“王爷说……”素芝吞了吞口水,讪笑道,“由她去,吩咐徐公公随时预备着办丧事。”
沈青杉一听,险些绷不住笑。
这么冷酷无情,还真是云冽的一贯作风。
沈青杉挑了挑眉,扬高嗓门,故意让邹蕙兰听清楚。
“他的王妃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关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