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你先去吃饭吧,一会儿还得上学呢。”
“你们都去吃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妈这边有我呢。”莫英月说。
几个大人慢慢散开了,莫英月扶着谢奶奶回到原本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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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有什么不舒服吗,现在洗漱吗?”
“我没事,我自己刷牙洗脸,小月你不用看着我。”谢奶奶声音缓慢,但并不糊涂,“我能照顾我自己。”
“妈。”
“妈!!!!”
一道震耳欲聋的嘶吼突然从下面传了过来,压过了莫英月的声音,是谢守。
“小守怎么突然喊你了,你快去看看。”
谢奶奶抬起头。
“行,我去看看。”莫英月眸里也闪过惊色。
她起码得有二十多年没听过自家儿子这么声嘶力竭地大吼了,而且语气听起来不太对劲。
难道下面出什么事儿了?!
是跳跳出事儿了?不然怎么能这么慌?!!!
莫英月急忙快步往外跑,可刚跑到门口,她就浑身僵住了,瞳孔惊缩!
肉眼可见的颜色蔓延到她脖颈,脸上,还有逐渐发麻的四肢。
她舌头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她她.......她出现幻觉了?!!
“妈。”
谢敛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轻轻拉出身后的手,牵出一个美得惊人的身影,脸蛋乖软,声音怯怯,一如十年之前。
“莫阿姨。”
“轰!!!”
充血的炸雷声一下子冲击了莫英月整个大脑。
她身体一晃,差点摔倒,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我怎么听到了小敛的声音,还、还有小玉?”屋内的谢奶奶突然颤抖着站起身,颤巍巍地往门口走。
“小月,你听见没有,我好像听到了小——”
“!!!”
谢奶奶突然怔住,她看着莫英月身前突然走来的一个影子,血液猛然冲上大脑,她整个人突然晃了一下,脑袋晕眩,不可置信地摔了下去。
“奶奶!”肖初玉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卧室中,他扶住了谢奶奶。
“奶奶,你没事儿吧?!”肖初玉说着话,眼睛就已经红了。
奶奶怎么老了这么多。
她之前八十多岁看着像七十岁的老太太,可现在十年过去,却像是一下子考了二十岁。
都是因为他和谢敛大哥吗?
“小小,小.......小玉?!!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看到了小玉?!!!”谢奶奶睁大眼睛,急速的血流冲到她面上,她眼珠颤抖,浑身僵硬,大脑嗡嗡作响。
“奶奶,不是幻觉,我和哥哥回来了,我们没事,我们回来了。”
“哗——”
两行眼泪突然从谢奶奶的眼睛里落了下来,她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但她伸出手,死死抓住了肖初玉的胳膊。
“小玉,小玉......奶奶是不是要死了,你来接奶奶了?!”
如果是小玉来接她,那也挺好。
“小玉,奶奶想你啊.......奶奶想你。”
“奶奶.......”肖初玉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了,谢奶奶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他被深切爱着期待着的长辈,也是最疼他的一个长辈。
看到谢奶奶这个样子,他好难受。
好想哭。
“奶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肖初玉抽了下鼻子,漂亮璀璨的眸子里全是水汽。
“别哭,小玉,别哭。”谢奶奶顿时心疼得伸手给肖初玉擦眼泪,在擦到那温热水珠的一瞬间,她干枯的手突然颤了一下。
热的,好热......而且,好像是,是真的?!
幻觉可以这么真实吗?!!
谢奶奶浑浊的眸子颤抖,她突然张开嘴,不可置信地“啊,啊”了两声,眼泪滑进她的嘴里,咸苦至极。
她好似不会说话了,只是拼命抓着肖初玉的衣袖,手不住晃荡,发颤。
“奶奶,我回来了,我和谢敛大哥都从那边回来了,我们没事了。”肖初玉含着眼泪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