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子拉开吴叁省的衣服,更浓郁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衣服里的三叔就如同一块发酵过度且招了虫子的奶酪,粘稠酸臭又拉丝,无数半截的蚰蜒在他胸前的脓血里蠕动挣扎。
画面可怖又恶心,骇的吴斜失声,他抬着手虚放的三叔的皮肤上,无从下手。
淡淡的血腥味溢出,蚰蜒越发的往血肉里钻去。
番子整个人都炸了,面色赤红,踹了之前背着三爷的老外,端着木仓质问阿苎。
吴斜看到阿苎的表情很惊讶,那个老外更是直接趴在地上吐了,嘴里骂骂咧咧,倒退着离得三叔远远的。
“呕——!!!这关我们什么事,谁知道他怎么进到棺椁里的,要不是头儿说他还有用,老子才不背他呢!!!”
“上帝啊,他是被撒旦诅咒了吗?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的虫子!!!医生!医生!先给我看看,我可不要变成和他一样的烂番茄!!!”
那个老外一边两种语言掺杂的骂着,一边去拽他们的队医。
“艹!!!你说我就信啊,这种逼问法子,就是越南人从你们美国佬的身上学来的,不是你们干的,还能是谁!!!难不成还能是我们三爷自己找死吗?”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是紧张,番子一杆木仓对上周围许多把木仓。
“冷静,冷静,兄弟别燥!”王胖子从包围圈外挤进来,握着番子的枪管下压:“现在你家三爷要紧,先让阿苎的人给他处理一下,处理完了,我们慢慢说,再拖下去,那虫子就要彻底进肉里了,开膛破肚的手术在这儿可不好做,包感染的。”
番子的脑袋冷静了几分,没什么比先保住三爷的命更重要。
阿苎皱着眉,招手把给老外检查的队医叫过来:“能处理吗?”
队医伸着脖子看看:“成,能取出来,你们多点几个炉子,注意保暖。”
“番子兄弟听到了吧,没事昂,把木仓放下,别吆叭呵的动刀动木仓,我和你家小三爷,还有三爷,和阿苎领队,好歹也是有几分合作情谊的,背后耍这种手段,不至于。”
“阿苎领队是个干脆人,这等磋磨人的事儿干不出来的。”
王胖子一屁股把吴斜拍开,把队医给拉了过去:“小天真你闪闪,别杵着碍事,来来来,医生您请。”
吴斜退后几步,看着几人把三叔给按住,酒精刺激伤口,痛的三叔眉头紧皱面色发白,烧红的军刀下是蛋白燃烧、皮肉烫熟的味道,一条条还在弯曲扭动的蚰蜒被镊子从血肉里夹出。
吴斜蹲在地上,看着进气比出气少的三叔,裹着纱布的爪子暗搓搓的按了按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