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人的事情我一人来做,冀州可以没有我袁绍,但冀州百姓......”
袁绍苦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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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熔金,漳水西流处浮起半城胭脂色穿过邺城四周的护城河,金色的磷光反射着城门吊桥上路过的人影。
袁绍刺史府的朱红色大门前,数辆朱轮华毂碾碎暮光,在残红的夕阳下留下一串连接在一起的长影。
金箔贴就的翟车帷幔被晚风掀起一角,露出端坐者玄端绛纱袍上绣的獬豸纹,进贤冠帽圈周围缝制的披幅都是用金线以及染色的蝉丝。
长街两侧的百姓无不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马车内坐着的贵人。
就连那手持马鞭,御车奴仆身上崭新秋衣映照出的光色都比那站在远处只能远观众多黔首脸上的光色还要发亮。
当朱轮华毂停在朱红色刺史府大门前,驾车皂隶挥鞭凌空甩出三声脆响,惊得周围黔首连忙低头。
马车停下之后,坐在车上的田丰,沮授等人相继穿着玄端绛纱袍在侍从的搀扶之下走下马车面朝袁绍府邸那两扇敞开的朱漆仪门。
几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当中看出了今天这次宴请的寓意。
而就在几人刚刚下车之后,一辆窄小的黑色马车和众人华丽的马车形成鲜明对比的停在了一起。
穿着说不上朴素,但却十分简单的袁基只带了一名侍从缓缓的走下马车。
见到众人之后的袁基彬彬有礼的一笑。
“见过诸位。”
抢在众人行礼之前,袁基先行打了一声招呼。
“不敢不敢。”
田丰还有沮授几人连忙躬身回礼。
“见过袁公子。”
“见过袁公子.......”
袁基脸上带着风轻云淡的笑意冲着几人问道:“诸位今日也是来赴宴的?”
田丰沮授几人连忙点头称是。
“诶......”袁基顿时再次拱手行礼道:“真是施礼,施礼了。”
“本初并未说今日有诸多贵客,只说是宴请,我这一身素衣却显得有些失礼了。”
田丰几人又连忙说不干,绝无。
站在府门前寒暄了两句之后,田丰几人便邀请袁基先行,随后一同在袁绍安排的早已经等候在门前的侍从的带领之下走进了府邸内。
而留在府外的车夫在停好马车之后,自然也有人招待入府去往门庭两侧的耳房用餐等候屋内欢愉夜宴的主人。
当那两扇朱漆镶嵌着铜钉的大门缓缓闭合,也关上了街上百姓终其一生不能窥探的世界。
顿足而停站在长街上观望的百姓们缓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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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厅内。
子时未至,厅内四周墙壁上鎏金玄鸟灯盏上的火光已经将中庭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