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威利看着那边的莱恩，作为能被李峰挑选中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而且李峰虽然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是他身边心理学上的东西却从来不少，其中所有人都需要掌握的，就是「读空气」和「窥视他人内心」。

虽然这些如同半神一样的原体内心，肯定不是他这样的凡人能够窥视的，但是..........杨威利能够确定，莱恩现在的确是处于「老年人看着窗户发呆的状态」。

“但是各位修士，李峰阁下让我们立刻收缩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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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艾尔庄森从未真正见过他父亲的面容。

察合台·可汗说，那是一张饱经风霜、不苟言笑的脸庞，一个曾驾驭于万千日轮之下、与草原上每一把利刃交锋的人所应有的面容。

鲁斯则言，那双眼中隐藏着深邃的黑色幽默与智慧。

而沃坎，倘若他在胜利的血腥代价前感到忧郁，会将其形容为一副因忧思银河而神情疲惫的面容，一副被人类锻炉中的劳作与责任染上铁黑色泽的容貌。

这些，终究只是模糊的描述，从未触及本质。他的眼睛究竟是什么颜色？他的身高几许？若他身上刻有记号，那又是怎样的印痕？

与人类之主会面，是一种令人眩晕的体验——即便是他那如神般强大的儿子，也常感记忆模糊，难以聚焦。

帝皇与雄狮鲜有会晤。即使大远征时期第一与第四远征军的战线交汇，使他们得以重聚，他们也极少交谈。

他们太相似了，父与子。或许，比雄狮与任何兄弟都更为相似。毕竟，无论他人如何争辩，唯有一人能称自己是帝皇的长子。

小主，

一个人尚未开口，另一个便已了然于心。而那些未言之语，往往也不必言说——因为他们都明白，有些话，最好永远埋藏在沉默之中。

帝皇素来寡言，雄狮对此心知肚明。他不嫉妒祂的隐秘，同样，对于帝皇通晓他自身的隐秘，他也并无怨尤。

“您的禁卫和我谈及了您在戈罗星的伟大胜利，父亲，” 莱恩说道，双眼掩于兜帽之下，语气平淡。

“那是一场胜利，”帝皇说道。“然而，伟大，是相对而言的。你若是从「影月苍狼」而非我的禁军口中听闻这个消息，那它会变得更加伟大。”

“两者不能同样真实吗？”

“总有人会扞卫认知、天赋或是信仰的价值，而非经验主义的真理。但事实是不可改变的，不论是谁或是何物去认知它们。力量永远属于了解它们的人。对习惯于小胜利的人而言，每场胜利都是伟大的。而怀有超然的目光，乃是我的天赋，也是你的。”

年轻的莱恩点点头，等候着，但帝皇并未进一步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