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听话,他身上带着一股子松枝味儿,慢慢靠近我们后竟然真的伸手碰了碰容远,而容远不闪不避,态度依然温和,甚至对他笑了一下。
这少年似乎真的没有攻击性,他碰了两下容远的胳膊以后又哼唧了几声,然后竟然把自己的脸靠了上去。
谁敢信这诡异的一幕就发生在我的头顶,我蹲在地上和乌云肩并肩,然后容远在我头顶抚摸一个明显有问题的少年的脸。
墓室里只有那小狗一样的叫声,真狗却被捏住了嘴筒子,不合理,我这么变态的人都接受不了。
终于我忍不住了,张嘴小声问道:“摸够了吗?有没有话说?”
那少年低头看了我一眼,同样很好奇,我头皮一麻,我不会也要摸他吧?
还好这时容远张嘴说话了:“小孩儿,你会说话吗?”
少年没反应,他不会说话,我突然想到老板说的那个得了脑炎的小儿子,不会就是他吧?看样子这是有了很严重的后遗症。
“他是你的爸爸吗?”
容远指了指脚下昏了过去的男人,少年不会说话,但是却直接越过我们扑到了怪人的身边,他像一只小狗一样蜷缩在怪人身上,然后用脑袋往他的怀里拱。
他的动作十分亲昵,看起来是亲人无疑了。
“他身上的皮肤看来也是换过的。”
容远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而我却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大人把自己好皮还给他了?”
大家没有说话,表情都有点儿木木的,但如果是这样,那是怎么做到的?这种事儿可不是说成就能成的。
这时刚缓过劲儿来的陈志指了指陶罐:“乌眼儿哥,该不会是那个罐罐儿头嘞东西哦?”
“嗯?”
我看了看他说的那个陶罐,是那个装着粘稠褐色液体的罐子,褐色?难道是那人血树的汁液吗?
我突然想到墓室中长在尸体上的桦树,茅塞顿开。
“难道是塞人当年从伊犁带了碎叶道的人血树种子或者枝干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