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酒肆放肆之言传到大明官场,在一次朝会上被提及。
左都御史愤愤道:“朝鲜小邦,胆敢放言要拘我明军将士为人质,颠倒黑白、辱我先祖,扬言图我辽东,简直逆天悖理,陛下若不立刻问罪,何以服四夷、镇天下!”
不少大臣也气得面红耳赤:
“臣等视此言如刀,视此语如箭!请陛下即刻削朝鲜王爵,罢其贡使,遣兵问罪!以儆四海!”
“陛下!朝鲜此番已不止是藐视我朝,简直是妄图造反!臣请点兵十万,直捣汉城,削其国、斩其王、灭其言!”
一时间,殿中呼声如雷:“请陛下讨伐朝鲜!”
“出兵问罪!”
“以正王道!”
自当年宣德南征,大明拿下了中南六省,好处多多,不仅解决了粮食短缺问题,还开辟了数条海路,至今受益。
如今大明有十二年没有对外扩张了。
群臣早已饥渴难耐。
此时,一名来自朝鲜的正使正在偏殿等候宣召。
听闻大明殿内群臣震怒之声,已吓得脸如死灰,手指止不住发抖。
他踉跄跪坐在地,喃喃自语:“这种话私下吹牛也就算了,怎么还传到大明了?”
他原以为,那些“唐皇被射瞎”、“三千年前朝鲜统辽”、“大明是朝鲜奴才”之类的狂言,只是朝鲜国内文人意淫之想,哪知竟有大明探子在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朝鲜正使低头咬牙,脸色煞白:“这些读书人……害死我了!”
御前太监传令,将朝鲜正使召入大殿。
他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进殿的,一路上双腿打颤,连靴底都湿透了。
站在金殿正中,他不敢抬头看大明皇帝,低伏如草芥,颤声跪下。
年轻的皇帝也被气到了,指着朝鲜正使道:“朕问你,你朝文官妄谈辽东旧土,蔑我大明祖宗,欲拘我军为人质,是否属实?”
朝鲜正使几欲晕厥,连忙叩首如捣蒜:“回陛下,绝无此意!绝无国命!皆是国内酒徒胡言、妄人私语,实非下邦朝廷本心!臣等闻之亦震怒,王上已责令清查,逐一治罪,求陛下明察,赦罪我朝!”
成化帝语气不怒自威:“若非朕之探子听得分明,你等还要装作无知?若是朝鲜真敢拘我军、犯我边,今殿中百官已誓师请战,欲斩你王头祭我军旗。”
朝鲜正使吓得几乎趴在地上,磕得额头见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我朝无此意!王上必亲奉罪表,绝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徐谦这时起身拱手:“陛下,此事虽非朝鲜王室之命,然言出其境,已辱我国威,臣请削其封号三年,停贡五年,遣使责问,再敢妄言者,当与建州同日而论。”
众臣齐呼:“臣附议!”
朱见深冷冷一挥袖:“就依首辅之意,念其悔意深切,姑宥其罪,三年内削其贡例,不得遣使,若再妄言者,视为国叛!”
朝鲜使者浑身瘫软,被两名内侍架出奉天殿,魂飞魄散。
这一次,他终于明白,大明,不是他们酒后的谈资,而是能灭人九族的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