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退，难道你还能拦我？”

“她拦不住你，我来拦。”李重俊平静开口，缓缓站起，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冽，“翩翩，你既知自己是东域公主，就更该懂规矩。”

柳翩翩气得发抖，拂袖就要走，苏小小却忽然扬声：

“公主殿下！你若真要走，恐怕得问问这几位前辈——”

她伸手一指，旁边桌上几位仙王、神王模样的老者齐齐看了过来，都是这次为争夺苏小小前来“抢人”的高人。

昊天古族的天尊笑吟吟：“公主若退席，那这场仙宴岂不失了礼数？”

太微神宗那位老妪眯眼，“我们这些老家伙远道而来，可是冲着苏小小这丫头来的，她要走，我们还吃个什么热闹？”

“不错。”鱼玄机语气清淡，目光却不容拒绝，“今日之宴，是道盟为苏小小设的，不是你柳翩翩的私人斗气场。”

三方发声，威压笼罩。

柳翩翩脸色铁青。

她哪里真的敢退席？她敢赌李重俊不拦她，却赌不起这些大人物对苏小小的偏爱有几分真假。

这一瞬，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废灵根”的女孩，已经不是她能随意踩在脚下的对象了。

她缓缓坐下，双手紧握，指节泛白。

苏小小这才温柔一笑，轻声道：“多谢殿下体谅……来，我敬你一杯。”

柳翩翩咬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依旧带着火。

雪瑶在一旁都快看傻了，低声咕哝：

“这师尊也太能演了……换我早摔杯子走人了。”

苏小小悄悄踢了她一脚，扯了扯嘴角，“嘘、小声点。”

柳翩翩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红唇咬得死死的。

她不会就这么认输的。

她柳翩翩，自幼被誉为“东域明珠”，无数天骄围绕，谁见了她不低头？可今天，这宴席上，她居然像个跳梁小丑，被人“温柔”地逼着坐回去！

更可气的是——李重俊居然为了苏小小当众呵斥她！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缓缓抬头，眸光幽冷，看向那始终浅笑盈盈的苏小小，嘴角也终于扬起一抹笑意。

“既然这席，是为苏姑娘而设，那我这个东域公主，怎么能不略尽地主之谊？”

她起身，举杯高声，“不如……为苏姑娘，再加一场‘小小的才艺雅会’如何？”

她声音悦耳，笑容温婉，仿佛方才的失控从未发生过。

周围宾客一时哗然。

雪瑶险些被酒呛住，小声咕哝：“她来真的？想逼咱们出丑？”

苏小小却轻轻眨了下眼，唇角勾起，低声：“别慌……这不是来搞事，这是……来找死。”

林晨扶额，不动声色地往后一靠，似乎在为即将到来的闹剧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