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妥当后,二人手牵着手,步伐轻盈而同步,仿若连体的比翼鸟,缓缓从温泉池内走出。
刚踏出池边,乾隆抬眼间,便瞧见了静静候在一旁的永琪。
那一瞬间,乾隆的身形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仿若沉浸在温柔乡中的他,已然忘却了这宫外的喧嚣尘世。
而永琪,在这殿外已伫立良久,双腿仿若被千万根钢针深深刺入,早已麻木不堪,失去了知觉,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如同煎熬。
见乾隆现身,他咬着牙,强撑着僵硬得如同木偶的双腿,缓缓屈膝跪了下去,膝盖与冰冷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声音略带沙哑,仿若被砂纸打磨过,却依旧努力维持着恭敬,“儿臣参见皇阿玛。”
乾隆眉头下意识地微微皱了一下。
随即迅速恢复平静,神色淡然地抬手,淡淡说道:“免礼。”
永琪艰难地起身,目光不经意间扫到萧云,看到她与乾隆那亲昵至极的模样,还有她此刻略显凌乱却风情万种的发丝,仿若被春风撩拨过,肆意飞舞;
衣衫虽已整理,却仍透着几分娇慵的韵味。
心中的怒意仿若被浇了一锅滚烫的热油,瞬间熊熊燃烧起来,火势汹涌,隐隐有压抑不住的趋势。
他紧闭双唇,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如波涛汹涌般的情绪,望向乾隆,高声道:“皇阿玛,儿臣今日来,是请皇阿玛替儿臣做主。”
乾隆站在原地未动,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几分探究与审视。
永琪见状,便将前些时日在御花园碰见永珩的事,仿若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地倾诉出来:“皇阿玛,今日在御花园,儿臣偶遇十三弟。
他逃学,在御花园中游荡,儿臣好意规劝,他却如同被激怒的小兽。
言语上肆意欺辱儿臣,全无半分敬重兄长之意,这般顽劣贪玩。
实在有失皇家风范,还请皇阿玛好好教教他。”
言罢,永琪胸脯微微起伏,呼吸略显急促,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仿若一只受伤后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小鹿。
萧云站在一旁静静听着,仿若置身事外的旁观者,并未插言。
她心中暗自思忖,就永琪这单纯直白的脑子,如何能是古灵精怪、鬼点子一箩筐的永珩的对手?
怕是被永珩坑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了,还不自知,如今竟还敢跑来告状,当真是一言难尽。
乾隆与萧云想法不谋而合,他心中轻叹一声,仿若对这宫廷中的小儿琐事早已司空见惯,面上却不动声色。